姜遗光和凌烛恭敬答应。
邬大人接到消息后根本顾不上教习,随手抓了个人过来让他和姜遗光对招,自己马不停蹄进了宫。
似他们这样的身份都有些特权,事出情急时,可凭令牌直接进宫面圣。她去的不巧,陛下现在正在殿内不知见什么人,还需略等等。
她在茶水间背着手走来走去,心里有些焦急,又不能擅闯。大太监杜尝就守在门口,见她这幅眼睛都要飞进去的样子,亲自给她倒茶,笑眯眯道:“大人喝口茶暖暖身子。”
邬大人知道自己太心急了,缓了神色道谢后双手接过,只是眼睛还往门口瞄。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宫装,披着大红斗篷的年轻女子从殿门口出来。
茶水间等待的十几个宫女立刻迎上去,打伞的打伞,递手炉的递手炉。
邬大人飞快扫一眼,认出那是三公主,早已避到一旁,不让她看见自己。
九皋卫属暗职,轻易不现于人前。
杜尝一直端着笑,似乎没看见眼前这一幕似的,三公主看见杜尝在,同他又道过别,温声说了几句话,方才带着宫女离开。
邬大人这才闪身出来,杜尝引着她进殿。
不多时,她步履匆忙地出来,匆匆走了。
*
宫里发生了什么,邬大人如何与陛下说的,谁也不知道。凌烛和姜遗光不会去问,就当做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沈长白虽行事放肆,也不会贸然问。
邬大人从那日起就没出现过,换了位副统领教姜遗光习武。
一切似乎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园子里的时间好像慢了下来,整日整日飘雪,一晃眼,年关将至,处处挂上了漂亮精致的灯笼,街上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
是个好年,平平安安过去了,没什么大事儿发生。
凌烛回家去了,园子里只剩下姜遗光和沈长白这俩“无家可归”的入镜人。
姜遗光没离开过园子,只托了近卫回柳平城替自己给父母、祖父还有南夫子坟前上香。
没几日,又有人来,这回是专门找姜遗光的。
他身上的蛊虫自从王洛死后就再没发过,但留在身上到底不妙。姜遗光知道九皋卫和江湖有联系后,就托了那位邬大人寻找解蛊之法。她那时说皇城里本来有个人擅巫蛊之术,只是现在离开了,年前应该能回,她已经去了信,请那人来替他解蛊。
现在这人果然回来了。大概是得到了消息,一来就找上了常清园。
那是个看上去约莫三十来许,样貌普通,鼻阔唇厚的黝黑汉子,他生得高大,筋肉虬结,坐在那里就跟半座山头似的,只是嘴唇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
据他自己说,他出门是收毒虫去了。
他整日在外面跑,巴蜀、闽省、两湖两广都是他常去的地方。各地有各地的毒虫,毒性也不一样。他专门收了来制蛊。
姜遗光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闽省丁家村时听说的那件事——据说有人年年来收毒虫,不拘毒性强弱,只要是毒虫就收。
该不会就是他吧?
姜遗光问起他知不知道闽省的丁阿婆,那自称姓余名谯的男人果然笑道,他认识丁阿婆,只是有几年不见了,明年再去一趟闽省看看她。
姜遗光就和他聊起了丁阿婆的事儿,告知对方她的死讯。当然,他少不得把自己摘出去。
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丁阿婆先起了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