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也不知什么时候扬起了笑。
“并非出自我本意。”他替自己辩解道,“我心中有股舒畅的快感,很不对劲。况且不光是我,你也一样。”
姬钺也愣住了,扭头就对着架子上放着的水盆照了照。
他脸上的笑……和外面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这不对劲,我们俩都中招了。在城外的时候还没有。”
城里和城外有什么不同?
这片绿洲?这块土地?亦或者……姬钺看向了车外多不胜数的红花。
还是因为这些花?
眼前忽然有些眩晕,洁白砖石和高大建筑飞快变成了漫天黄沙与残垣断壁。行走的人不见了,只有飘摇的瘦长的鬼影,每动一下,就向外溢出流沙。
姬钺连忙甩甩头,眼前景象恢复了正常,他连忙和姜遗光说:“我刚才看见了……”
姜遗光也看见了些,道:“不知道是不是毒,我试试。”说罢,他催促体内的蛊王。
一条黑线游走在皮肤下,从手腕飞快蹿上脸颊,不知顺着什么地方钻了进去,顿时,一阵钻心疼痛传来。
偏偏这时,驼车停了,门打开,奴隶请二人下车。
行宫到了。
女奴道,今日天色已晚,公主请他们在行宫内休息一夜,第二天再上门拜访。
姬钺答应下来,当先踩着人凳跳下马车,那头,姜遗光忍住痛苦同样走下来,若无其事地跟在后面。
行宫内无一处不精致华美,和姬钺见过的王宫比也差不了太多。若这不是在镜内,眼前景物也不连连闪烁,姬钺还是很有兴致欣赏一番的。
他不准痕迹地观察周围。
不论男女老少,但凡看见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微笑,好像没有烦恼,无忧无虑似的。
他还看到远处似乎有个人在教训奴隶,一鞭子抽下去,那奴隶痛的尖叫一声,可他脸上还挂着笑。
很诡异,很古怪。
直到上楼,进了房间,那股花香味终于淡了下来。
姬钺任由奴隶们服侍、收拾房间,悄悄放慢了气息,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微弱绵长,这样可以让他少吸入一些花香。等这些人一走,他马上将窗户关上,香炉浇熄了,又把茶水浇在手帕上捂住口鼻,隔着湿润的布巾深深吸气,胸间那股奇异的喜悦才慢慢平歇下来。
到现在,他非常确定朱纱鹊的花香味有古怪。这香味就像把钩子,让人闻了还想继续闻,要不是他一鼓作气,恐怕早就沉溺在花香中无法自拔了。
想到女奴向他介绍时说的花香能引人入极乐之境,姬钺就觉得可笑。
这也配叫极乐?和五石散差不多吧?整个国家的人都没察觉到古怪吗?竟然还任由这种毒花开满整个王城。
不多时,姜遗光来了。
他也换了身衣服,神色恢复了清醒,看起来和以往差不多。
“的确是花香的缘故,这花香有毒。”说着,姜遗光示意姬钺伸手,蛊虫立刻流蹿到他手上。
姬钺再次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不得不咬牙忍住。
少顷,姜遗光收回手。
“我和你一样,也看见了那些东西。”姜遗光说,“来的路上,我问过了几个人,他们也都看见了,他们还告诉我,以前从来没有过。”按理说会看到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