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近卫们不由得心一紧。
但接下来,姜遗光的话就令他们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这只是个开始,我想……或许正是因为我们杀了公主,才引起了后来的轮回。”
恶种意识到了,它将被杀死,才会向神鸟许愿活下来。
现在想想,死劫从一开始就给他们设下了局,只要他们为了恶种除去公主,恶种就会因受到威胁而许下永生的愿望。
恶种诞生,荼如毁灭,而后他们必然踏入一次次轮回。
京城,姬钺也对近卫们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两人的口录一字不落被记下,京城和骊山驻地的近卫都再抄录了一份,以信鹰送至对面。很快姜遗光和姬钺就分别看到了对方的卷宗。
并不意外,他们两人的猜测差别不大。
这事过后,姜遗光就清闲了下来,而后很快得知了另一个噩耗。
白骥去世了。
在姜遗光离镜前半个月左右的一个晚上,白骥坐在院子里煮茶。躺在醉翁椅上睡了过去。下人们以为他只是小憩一番,没料到白骥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众人吃惊之余并不奇怪。白骥年纪本就不小,一路辛劳赶路,体内留下暗伤也是有的,加上山中寒冷,许多老人都熬不到来年春天。唏嘘后帮着办了丧事也就完了。
白家跟着来的小辈整日跟在秦亘身后转悠,对这位叔父的死悲痛了一会儿,很快也放下。白家其他奴仆也有不少生了外心。只有白骥的小侄孙悲痛不已,日日只喝一碗清粥,说要给堂叔公守孝。
一个小孩子,其他人哪有那么上心,他自己要守孝其他人也不会太操心他,是以姜遗光见到这孩子时,小孩儿的圆脸也变得尖尖的,两边脸颊肉往里凹。
他见到姜遗光倒是很规矩地行礼,问什么答什么。一问一答间,姜遗光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名字。
秦亘……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
到最后,姜遗光问阿寄要留在骊山还是回巴蜀老家,或是回京城,都可以随他。阿寄睁着一双消瘦后显得更大的大眼睛看着他,怯怯道:“我……堂叔公说了,我要回去……”
他紧张地看看周围,踮着脚示意姜遗光弯下腰,而后小声地在姜遗光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堂叔公说,老家有公子想要的东西,他让我带公子你回去看。”
姜遗光抱住他的手微微一紧。
“好。”他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伸手抚了抚阿寄僵硬的背脊,“好孩子,我会送你回去。”
姜遗光离开后,阿寄才好像活过来一样听到了自己的呼气声,他刚才整个人都僵住了,回过神来,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
不是冷的,是被吓的。
阿寄摸摸心如擂鼓的心口,满头冷汗。
那位公子变得十分可怕,尽管他看上去温和了很多,可当他凑近时,阿寄就感觉自己好像面对着什么凶恶的猛兽一般,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姜遗光定下了去巴蜀地的时间,就在下旬,他们最好赶在年关前出长安到巴蜀,等过了年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