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就来:“此事并非我所愿。可能……我不是那个有缘人吧?”
姬钺目光带了审视:“你当真不记得?”
姜遗光摇头:“不记得。”
“离开死劫的有两个人,你们为何都以为有缘人是我?”
他就差明着说去找顾忆柳问了。
姬钺见他油盐不进,怎么试探都说不记得,也失了耐心,随意拱拱手走了。
到他这个位置,有些事不去打听也会不断传到耳朵里。
那个有缘人的确是顾忆柳,她还记得自己走出桃花林时,远远望见了一座山,山顶边露出半截飞起的屋檐。
近卫根据顾忆柳的描述作画,反复修改后,终于画出一副很接近顾忆柳记忆的山景。上面让人去查,又把画给姜遗光看。
姜遗光接过画,认真审视一遍,闭目微微思索,还是摇头。
“实在抱歉,我并无印象。”他语气诚挚,听不出一点虚假。
那些人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顾忆柳风头日盛。
姜遗光反而低调下去,很少出门,只专心在园子里钻研古籍或潜心习武。
沈长白时常来与他切磋,二人武艺皆有长进。
倒是凌烛来的少了,他在京中游走,似乎是奉上官之命教导入镜人们。
如今他在入镜人中的名气丝毫不亚于姬钺和姜遗光,前者有个宗亲身份,已过十五重死劫,后者还占了身世诡异的份,凌烛却是既年轻又手腕高,交游广阔,和谁都能说得上话。他在得知九鼎内情后对陛下更加忠心,做这份差事再合适不过。
邬大人被派出京办事,去的地方正是骊山。她得知姜遗光平安离镜,连忙送了信来。陈姑娘也送了信。
邬大人的信没什么出奇,只让他好生习武不要懈怠,还指点他若是习武中遇到什么不通的可以去问哪些人,另外还透露了他这次可能会在京中有个不错的位子。
陈姑娘送的信就有些不一般了。
她一直在骊山,知道的比别人多,密信中特地提到了赤月教。
许多地方都因为鬼怪作乱,官府形同虚设,官员死伤惨重,陛下并未置之不顾,而是又新选了一批官,派众多入镜人及近卫下地方护送。这些入镜人出京也不亏,在地方上时,当地官员还得求着他们保命呢。
这事虽然处理得很快,可到底给了底下人不少可趁之机。赤月教就是这么混进去的,他们无端出现在长安城,人数不少,且并非以赤月教名义出现,而是化整为零,扮做农夫、渔夫、游商等等,如过江之鲫混入城中。
等上头官员上任,这些人早就和当地百姓们不分彼此了,查都没法查。
陈姑娘让他在京中也查查是否有赤月教作乱的手笔,她觉得赤月教的目的很不一般,不是单纯为了造反,而是同样剑指九鼎。不然,他们为什么一直追查诡异之事?
除此外,陈姑娘还送来了一样大礼——
当年宋珏找到的几尊鼎上的阵法。
阵法这种东西和其他不一样,要学只看人天赋。书画文章等等即便天赋不佳,通过苦练总也能学个差不多。唯独阵法一道,没有天分的人即便把易经八卦奇门遁甲背得滚瓜烂熟,不懂还是不懂,即便给了阵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