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各自掏家伙戴上。谁让秦皇陵下流着水银河呢?水银这东西看得见闻不着,没有一点气味,要是一不小心吸进去,人直接就没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锹子铲子齐齐挥舞,脚下泥土一点点变薄,匀到角落的小推车里。
已经能感觉到快挖到底了,一铲子下去,那块土地微微抖动。
到这时,指挥使叫大家都上台阶上去,走远些,只留下一个入镜人和一个役人就好。
赵瑛自愿留下,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亲眼看看。
她和役人一起,举起铲子重重往下一插!
泥土掉落,露出一块两尺有余的坑洞,里面竟透出微微亮光!
“快退!”指挥使喝道!
台阶上的人齐刷刷往上又走几十步,赵瑛本来也想退,可她实在忍不住,低下头,往洞里看了一眼。
好像……是一条很长的通道?
通道两边居然点着灯!她见到的光亮不是错觉!!
她没跑,役人心生侥幸也没跑,跟着想低头往下看。
结果没一会儿他就呼吸急促起来,眼前金光连闪,头痛欲裂,喉咙里止不住地涌起作呕感。他还知道不小心吐在洞里就完了,撇过头去趴在一边就哇哇地吐出来,通道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恶臭。
赵瑛早在他撇过头时就扑过去了,不管他摆手动作,扯过他直接往外拖,三两下便把人拎到了台阶上。
这时她感觉自己的手脚也有些无力,脑袋昏昏沉沉地犯恶心。
“果然……有很多很多水银。”赵瑛咬牙道。水银无色无味,根本防不住,若非她身为入镜人,恐怕这会也要落得像役人一样的下场。
役人已经开始吐血了,沾水的面罩染红一大块向外晕,他什么也听不见,眼睛还睁着,扒开眼皮一看,瞳孔都开始涣散了。
不敢再耽误,指挥使点了十个人,让他们轮流抬着赵瑛和役人上去。其余人把木炭和生石灰撒在各处,也跟着退两里。
赵瑛一开始还想逞强不用,躺在担架上时人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中嗓子眼也是痛的,好像一咳嗽就会一层层涌上血来。
坑外扎上不少帐篷,一众人起初还能四处走,在坑边等,后面都回帐篷中休息等待了。
过了好几个时辰,午饭都吃过一轮,下面终于传来动静。轮值士兵急匆匆接过底下人肩上担架送去大夫的帐篷,另有人让那十人略坐坐,陛下等会儿要召见他们。
陛下草草吃过一顿就在帐篷里等,没有外人在时,她也不必太掩饰,在帐中走来走去,地毯都踩薄了一层。
此行是否能顺利?底下的人还好吗?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她实在不愿往最坏的那面去想。
等有人进帐通报,说下面有人回来了,陛下自己都没察觉松了口气,让他们挨个进来回话。
“毒气?”陛下并不意外,任何一个地方尘封多年,骤打开的那瞬间都不好闻,更何况是一座古墓?
更不用说,传闻中始皇帝的地宫外还有一圈水银河呢。
“中毒的人呢?他们如何?”她让人去问,得到的结果并不好。
役人死了……
主动请缨的赵瑛陷入昏迷,还好她是入镜人,连药都不必吃,叫她躺两天便没事了。
派传信犬下去送信后,底下骊山司指挥使传来回复——他们打算先在底下待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