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权者贪权,求利者夺利,贪生者求生,你曾经想做却不敢做的,想要却不能要的,最后会在魔莲的蛊惑下,一步步沦陷,待魔莲灌溉盛开之际,就是你们的死期,那个和尚如此,曲鸣山也如此。”
她说着,把目光转向季则声,淡声道:“你也如此。”
季则声一顿,想起曲鸣山身死之时的情形,不由道:“那曲掌门岂不是……”
“不必同情他,魔莲只是引子,不是他作恶的原因,曲鸣山修为囿困合体期多年而不得突破,又身居高位,早已有走火入魔之象。”
西陵无心道:“他身上功德线浅孽线深,手下人命无数,如今是死有余辜,不必为这种冠冕堂皇的人开脱。”
她继任家主,也继承了西陵秘法,她与曲鸣山初见之时就有所察觉,但碍于田中鹤的请求,不得不相助,又不愿牵扯入斗争,后来带着雪莲回七弦宗,见他身上孽线更深,只是取莲子一事迫在眉睫,她才揭过而已。
如今见他身死,她前往一探,又看见心魔祸的痕迹,就把他心口的魔莲挖出来研究一番,也算是为他积德。
“那个和尚杀妻杀子,本就不配活着,就算遁入空门也逃不脱死局,是他的报应。”
恶人恶报,死有余辜,她说得淡然,但殿中另外两个人脸色却暗了下来。
谢轻逢道:“现在连那个和尚也死了,你说这些,不就是在说心魔祸无解么?”
西陵无心道:“可以这么说。”
季则声一顿:“难道我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西陵无心迟疑道:“事无绝对,你的心魔线已经爬到了肩膀,很快就会侵入心脏濒死,按理来说此刻已经痛苦不堪,可你神智并未受损。”
是因为没有恶念,还是没有欲望?
还是说他想要都不是这些东西……
西陵无心心下一动,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卷起桌上的尸骨和魔莲就往外走:“再给我十天时间。”
她火急火燎,说走就走,徒留殿中二人沉默,季则声后知后觉,摩挲着手腕上的心魔线,半晌才垂下眼,暗暗做了决定。
傍晚时,谢轻逢见完了各殿主人,终于空闲下来,一回头,却见季则声不见了踪影。
他想起西陵无心那些话,心也跟着乱起来,浑浑噩噩地回到寝殿,推开门却不见人影,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拿起一看,是季则声的字迹,上面写着“金屋相见”四个字。
金屋?什么金屋?
他不明所以,目光逡巡片刻,忽然落在不远处洞开的暗室大门上。
自上次之后,他再没进来过,只是此刻壁上未点灯,黑漆漆一片,他摸黑走了一段,终于转到拐角处。
咣当——暗室大门突然阖起,明黄暖灯照出室内光景,却见那一层又一层暖乎乎的兽皮地毯上,一人只着中衣跪着,头发披散,隐约能看见领口处的无上光景。
谢轻逢微微一顿,上前一步:“怎么了?”
季则声看了他一眼,道:“你先把靴子和衣服脱掉,不要踩坏我的兽皮。”
第65章 贴贴
谢轻逢看着季则声认真的神情,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在兽皮地毯边停了一会儿,最后还依季则声所言,只是衣服解到一半时又忽然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