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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意冰冷,听得出是动了大气,季则声正要解释,谢轻逢却松开他的手,转身回了屋:“随你。”

季则声愣在原地。

谢轻逢甩手容易,内心却忐忑,他担心季则声真的回来收拾行李,打包就走,但看见他那副受气包的模样,又不得不狠下心。

有些事情不是一味退让就能避免,他也想让季则声永远依赖他,眼睛里只有他,可是季则声连心魔都不想治了,性命也不顾,治不好病,他们要怎么白头偕老?

他回了房,冷着脸擦拭禁锋剑,季则声却半天不进来,他侧耳细听片刻,发现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季则声不见了。

谢轻逢:“……”

这个小兔崽子!

他把剑拍在桌上,纠结片刻,还是忍住了想出去找人的想法,历帝刚死,他和季则声正被四处通缉,季则声不可能蠢到跑出栖凤园去。

他才生气不到一刻,就眼巴巴出去找人,以后还有什么威势?

他越想越气,抱着剑去了隔壁,一言不发躺上床。

睡觉!

说 是睡觉,躺在榻上,却无半点睡意,翻来覆去,一边想着季则声那个小瞎子会不会有危险,又想着会不会偷偷躲在角落里哭鼻子。

而且还要小声地哭,话也不说,只是对着墙吧嗒吧嗒流眼泪,委屈地要命。

啧。

在“起床找人”和“躺着装蒜”两个选项之间不停来回,一直纠结到后半夜,正打算出门去看一眼,却听“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房门。

他微微一顿,调整了姿势,在床上躺好,听着隔壁的脚步声。

季则声轻轻进了门,先去了隔壁房,没见到谢轻逢,似乎有些不解。

很快谢轻逢的房门就被推开了,动作很轻,蹑手蹑脚的,跟小偷似的,在门口迟疑半晌,他才小声道:“……师兄?”

谢轻逢闭着眼睛,故意不理他。

季则声默了默,轻轻关上了门,来到他床边。

房里灯暗着,谢轻逢只闻见一股香味,慢慢睁开眼,却见季则声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盘中有一盅热气腾腾的东西,像是新做的。

这算什么?认错还是讨好?

季则声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又慢慢摸过来:“师兄……”

谢轻逢一顿,却未出声。

见他还不理人,季则声有点泄气,谢轻逢静静等着,想看他还有什么花招,下一刻却察觉被子被人慢慢拉开,一具带着寒气的身体钻进被子,窸窸窣窣的,在谢轻逢被子里钻来钻去。

他躺进床榻里侧,却还是不满足,慢慢爬上来,手撑在谢轻逢耳侧,土匪蛇似地趴在他胸口,用脸轻蹭谢轻逢的脸,声音也小:“师兄,你理理我……”

谢轻逢一直装睡,眼睛却盯着季则声,被他蹭了半天,终于装不下去了,只能动了动脑袋,伸手推开胸口上的脑袋:“做什么?那么重一个人,把师兄都压醒了。”

被师兄推开,季则声却不恼,只是抓着谢轻逢的手:“师兄,你别生我的气了。”

谢轻逢一愣,心说这小子原来是来哄人的,嘴上却道:“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怎么,你不去自己房里睡觉,大半夜却来爬师兄的床?”

季则声听他此言,就知师兄还在生气,态度越发软和下来:“师兄,我刚才只是情急说的气话,不是故意惹师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