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济于事。
黎括有点后悔把琴硬塞给他,让他承受这么重的伤害,有点后悔利用小提琴来达到目的。
喉咙一阵哽咽,有什么坏情绪堵在嗓子眼,好半晌,黎括说:“你很厉害,在我眼里,你很厉害。”
闻凇意听了,站起来,扯出了一点点笑意,说:“谢谢你的安慰。”
他逆着光,身影在黎括看来有几分模糊,轻缓的嗓音仍旧带着颤:“黎括,我知道你待我不同,也是因为我和莫瑜长得像。说起来,我因为这张脸,沾了很多光。”
他说了这一句,默然须臾光景,又继续说:“但我也因这张脸,才......”
才什么呢?
成为他们之间争斗的工具吗?
深呼吸好几下,闻凇意抖着唇,做了结语:“黎括,以后别对我这么好了,也别再送什么东西。我这里有一张卡,是之前你给我的那些东西退的钱,我还给你。维修小提琴的费用,我也已经付了。”
“还是很抱歉,摔坏了你的琴。”闻凇意在他面前蹲下,看着黎括,“黎括,别做让自己遗憾的事,你与其不着调地把精力在一个相似的人身上,利用他和情敌斗气,不如成熟点,去改变自己,或许莫瑜会主动来到你身边。”
黎括没想到闻凇意看出来了,他皱着眉,手垂在身侧,蜷起又松开,他说:“你、你都知道了,我是不是很坏?”
闻凇意轻轻叹了口气说:“你们这样,让我很烦恼,很狼狈,很难过,也让我明白,虚假就是虚假的,就像你送的那把琴和我小时候拥有的那把琴,逃脱不了被摔的命运。”
“有些人,有些东西,命运都已经注定了。”
明明闻凇意没说什么,黎括却觉得脸颊重重挨了一巴掌,他没想要伤害闻凇意,他只是在和裴渡赌气,在和莫瑜赌气,他也不想伤害闻凇意的。
但他忘了,从故意接近闻凇意的那一刻起,伤害就已经产生,甚至蔓延了。
但他忘了,闻凇意也会受伤、也会难受、也会有用力逃避仍摆脱不了的阴影。
是他和裴渡,共同把他的阴影拽了出来,束手旁观,看着他哭泣,看着他挣扎,看着他无力地说:你们让我很烦恼,让我很狼狈,让我很难过。
再次默然许久,黎括生涩开口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你能不能还和我做朋友?”
闻凇意目光柔柔看着他,坚定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能了,我没那么大方,不揍你算好的了。”
“其实我是想把卡摔你脸上的,但看在我们之前相处愉悦的份上,我就斯文点吧。”他把银行卡放在黎括膝头,站起身,看样子要走。
黎括抓起卡,边缘的硬度,硌得他掌心生疼,但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恐慌:“那裴渡呢,你也要和他算清,离开他。”
闻凇意平静说:“时间到了,我会走的。”
“什么意思?”
闻凇意眸光放在他身后的已经彻底打烊的小提琴店,就好像在心里也打烊了一般,他抿着唇:“我付不起违约金。”
“我可以补偿你,违约金我可以帮你给。”黎括闭了闭眼,遮不住满眼的愧疚,“就当是我对你的歉意。”
“不需要。”大哭一场过后,闻凇意没那么压抑了,他头也不回,很固执说,“我不想欠你了。只希望我们以后再见就是陌生人。”
“黎括,你很聪明,但不要把聪明放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