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着毯子快步追上科梅:“雄父,赫利俄斯不见了……”
科梅却温柔地安抚他:“在火灾之前,他就醉了,现在正在休息室内,请不用担心。”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却突然想到,如果只是醉酒的话,赫利俄斯的下属虫戈多为什么会不知道呢?以及……戈多不是去找机甲然后救援他们吗?他们为什么还没到场?
仿佛有什么冥冥中撑开了他的眼睛,他突然注意到现场没有一只蝴蝶。
蝶族……去哪了?
安提戈涅下意识就要问自己信赖的雄父,却突然被另一只雄虫同学撞了一下。这只雄虫就是刚刚他在火焰中拉了一把的雄虫,也是在科梅去迎接燕屿时出言嘲讽科梅的雄虫同学。
他依旧嚣张跋扈:“喂,我不喜欢这个毯子的花纹,把你的给我,喏,我给你个我没用过的新毯子。”
安提戈涅炸毛,立刻把刚刚想问的事情忘记了,和雄虫同学又吵起来。拉拉扯扯的小雄虫们就这样一边拌嘴一边被拉到发毯子的地方。
那名雄虫同学仿佛不经意般回头,看见科梅还站在原地目送他们,他的眼神幽深,那是一种不带感情的审视。一直到海蒙头大地拿着两条新毯子上来,试图解围的时候,这道目光才收回去。
雄虫同学若无其事地回头,继续和安提戈涅吵闹。
他注意到,科梅的目光在收回去之前,停顿在了海蒙身上。
不过这就和他无关了,他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对傻白甜的安提戈涅翻了个白眼,又自顾自走开了:“算了,我突然觉得你的毯子也挺丑的,我不要了。”
安提戈涅:???
他骂得很大声:“你有病吧?”
他忍不住对海蒙嘟嘟囔囔地小声抱怨,但看着海蒙的脸,他又想起来了自己的疑问:“要不是他突然来找茬,我刚刚就可以问雄父的。错过了机会,现在雄父又忙起来,没机会问了。”
海蒙刚刚没听到,现在略有点疑惑:“什么?”
于是安提戈涅把自己的问题倒给了海蒙,海蒙心弦一动,他想到了那支消失在夜色里的蛾种队伍,也想到了一去不复返的戈多,再联系到没有虫看见的、只有科梅一面之词的赫利俄斯。
……恐怕这次的事针对的蝶族。
周围的雌虫宾客们神态自如地抱怨翅膀被淋湿了,甚至还有闲心继续跑到受惊的雄虫面前献殷勤。
但海蒙敢肯定,没有蝶族这件事绝对不止安提戈涅一只虫发现了。
蝶族从来是联谊会上的焦点,相亲宴上的公敌。这里的每一只雌虫前来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与蝶族争奇斗艳的准备,怎么可能没注意到蝶族的消失?
但他们都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仿佛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
到底是心态好,还是早有预料?
这次的事件,到底牵扯进了多少势力?
海蒙身处其中,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对安提戈涅露出一个温暖的笑:“赫利俄斯阁下肯定没事的,科梅大人从来不会做不利于雄虫的事,不是吗?只不过这次突然的火灾,科梅大人肯定要被问责的,可能会焦头烂额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