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战争是需要战前动员的,士兵是需要长时间训练的。很多时候军队里有许多看似无异于的要求,比如叠被子,实际上都是为了训练出人的服从性。军队最基本的要求不是能开枪,也不是能杀人,只是服从命令,一切都建立在它之上。但这个最基本的素质,都是十年如一日地驯化出来的。
一些地方的军队选择摧毁人的自尊心,通过社会关系和身体伤害,让人变成服从命令的狗。只是服从命令而已,那杀人也就不会有负担,罪恶感被系统化的转移消耗了。一些地方则选择激发人的信念,让他们称为坚定的殉道者。
无论是选择怎样的做法,总而言之让一个个生命去挑战死亡,是需要长时间训练的。
但虫族不需要啊,他们天生就懂该如何杀死敌人,天生就有为族群牺牲的觉悟。
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燕屿的心情从未如此复杂过。
他和自己的战友们并肩作战,而他一边为与军雌们如齿轮般精确的配合而感到愉悦,一边又为此而感到恐惧。
在短暂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带来的情绪消退后,他无法抑制地想到了人类。面对这种敌人,人类该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的肠胃开始绞痛了。
或许,他真的该走上那条路?
*
走廊里回荡着科梅急促的脚步声。
看到门口倒下的侍卫虫时,他知道还是来晚了。他反而不那么急了,还有功夫理了理自己的微乱的衣服,然后才走进休息室内。
曼努埃尔就坐在床边,弯着腰,闻声抬头看过来,挑起一抹笑:“是副会长阁下啊。”
科梅看着他,直呼其名:“阿努比斯。”
“你这是在做什么?”
曼努埃尔轻佻道:“如你所见,我是来接雄主回家的。”
科梅:“赫利俄斯阁下醉酒睡了,他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休息,而不是舟车劳顿。”
曼努埃尔直接仗着燕屿不会反抗,附身亲了他一口,然后对科梅笑道:“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真爱之吻来唤醒。”
装睡的燕屿:……
科梅:……
曼努埃尔暇整以待地欣赏了一番科梅脸上平静中带着一丝天崩地裂的表情,竟有几分像毒唯看见有梦男私生强吻自家爱豆的神韵。
科梅这个雄虫主义者心里,雌虫都是天生带有原罪的,只有雄虫才是最高贵的。他不喜欢看雌雄和美的故事,因为他总有一种“被碰瓷”了的不满。
他厌恶的曼努埃尔当面亲了他寄予厚望的赫利俄斯,恐怕这比把科梅扔进蟑螂窟都要难受。
他连自己想说的话都被冲击得忘了。
“好了,多谢您的照顾。”他故意在照顾两个字上加重,内涵不言而喻。“顺便,您还是想想,到底是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