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诡异的安详。
只能说,幸好燕屿没见过那个场面,因此对于曼努埃尔把脸埋在水面下吐泡泡的行为,还能品出几分可爱来。
他其实很想离开浴缸,留给曼努埃尔自己慢慢泡。但曼努埃尔不放行,一边咕噜噜说泡泡语,一边脸贴着他的手臂。
在这几次的性/爱中,燕屿发现曼努埃尔很喜欢这种事后的温存。纵使是sex附带的温情脉脉也是温情,虚不虚假无所谓,但对于他这种处于高压状态中的虫而言,的确很适用。
换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燕屿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打破这种虚伪的温情氛围。曼努埃尔不放他走,他就硬来。但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或许真的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又或许这样平静的、不带任何其他意味、也不需要殚精竭虑去思考的温存时光,也是他自己需要的。
衬衣在刚刚的性/事中就被脱掉了,浮在水面上的姿势使他背上的伤疤裸露出来。可能真的是男人的劣根性,此时燕屿看着曼努埃尔背后新的疤,竟然也有几分不值钱的怜爱。纵然在双方底线冲突之时,他依然能毫不犹豫地对曼努埃尔下杀手,但此刻微薄的怜爱也的确是真的。
这是救副官时,曼努埃尔为副官挡的那一箭。这是贯穿伤,从背部到腹部,伤势很重,即使是他的恢复力也没能完全治愈,圆形的伤口刚长出嫩肉,碰一下又痛又痒。
他本来可以不用受这道伤,他为什么不躲呢?
这道伤疤让燕屿觉得曼努埃尔这只虫族身上也存在一些闪烁的人性。虫族和人族,同为智慧生命,虫族的诞生也与人类息息相关。他们是否也会有同样的情感呢?
……如果曼努埃尔是人类就好了。
他的指尖从那道伤疤缓缓上移,手指如同梳子一样扎入黑藻般的发丝中,轻轻梳动。曼努埃尔转了转头,脸颊更亲密地贴着他的手臂,他们的肢体其实一直亲密接触着,但这个动作很显然是不同的。
或许对性观念开放的虫族而言,这算不上什么。
但至少在燕屿看来是不同的。
就像,就像大狗会无时无刻不想和主人贴贴一样。但显然这是错误的联想,因为曼努埃尔不是狗,狗是人类忠诚的伙伴,而虫族是人类的宿敌。
他冷静地想,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危险的。
“你自己泡吧,我先出去了。”燕屿为自己找了个完美无缺的理由,“再泡下去我要发皱了。”
曼努埃尔看着他离开,几乎立刻对泡水游戏感到了无聊。他撇着嘴起身,燕屿的离开似乎也带走了安宁的空间,无数紧要的工作又纷纷跳出来,迫不及待占据了他的大脑,对参与围剿的几大家族要发出警告、这件事能够从雄保会那里谋取什么利益、局势会发生什么新的变化……
他忙于局势,甚至没有心思去思考自己和伴侣之间微妙的关系。
自然也不会知道燕屿出去后,就这种危险关系痛定思痛,决定把一切危险的可能扼杀于摇篮之中——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套用完了且虫族没有这东西,那么正好,他们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做了!
一切都是荷尔蒙所带来的幻觉。
男人的劣根性罢了。
他冷酷地想,只要不做了,那么被激素干扰的大脑就会很快恢复正常。
洗完澡出来后被宣布这一惨痛事实的曼努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