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一脚踹在门上,门板拍打土墙,扑簌簌掉灰。
谢尘费劲地拖着虞帜进了屋,却看不到张小茂的身影。
他不由得笑出声,这狭小的屋子,怎么能藏得住人。“小茂不乖了。”谢尘说着,动了动刀尖,让虞帜再添一条伤口。
“流血喽。”谢尘环视屋内,暗搓搓威胁。
半晌不见动静。
谢尘笑道:“看来小茂对你的喜欢有限,怎么丢下你,自己逃跑了呢。”
他说这话时,细心观察着屋里的响动,实际上是对张小茂说的。
要么在衣柜里,要么在床底。谢尘先走到衣柜前,踢开,没有人。
“我看到你了,小茂。”谢尘挟持着虞帜来到床前,狭窄的单人床床板非常低,几乎需要趴下才能看到床底。
谢尘心想,大概也只有小茂那个薄薄的小身板才能躲进去了。
谢尘不可能自己去看。
虽然他等同于卸了虞帜的手脚。
但这并不意味着虞帜没有威胁,他是个高大的男人,若不是腿上重伤,手腕被扣紧,谢尘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谢尘让虞帜看,虞帜本就是单膝半跪,稍弯下腰,便看到了床底的景象。
“没有人。”虞帜道。
“呵。”太荒唐,谢尘直接笑出了声。
但他还是下意识看向那扇窄小的窗户,难道小茂还能变成一只小猫咪,从窗口溜走吗?
可屋里又安静得令人心中发毛,似乎除了他和另一个男人,真的不存在第三一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
谢尘深吸一口气。
成亲的时间快到了。
他耐心告罄,转身将虞帜的手铐锁到门环上,而后放下刀,无比谨慎地蹲下去。
谢尘这时候万万不敢拿刀,他怕伤到张小茂。
如果张小茂对他再了解得深一些,就会知道那副手铐脚铐绝对不可能藏有炸弹,因为那本来是谢尘打算用来控制张小茂的。
“出来吧,小茂,别怕。”
谢尘扶住床板,缓缓躬身。
漆黑一片的床底,他对上一双发光的猫眼睛。
下一瞬间,黑影从床底冲了出来,谢尘下意识抓住那条细韧的腰,就这样令自己的面门失守。
张小茂瞄准这一刻,不由分说地捂住谢尘口鼻,牢牢地,像是要将谢尘活活闷死。
他的手里是那块浸了迷药的白布。
张小茂已经亲身试过,即使屏住呼吸,也至少昏迷十分钟。
谢尘绝对是个疯子,仿若人形炸弹。张小茂不能判断他拿着刀,下一步会对虞帜做些什么。
所以只有刀从虞帜的脖子上挪开后,他才敢行动。
谢尘被捂住口鼻,不甘、惶恐的眼神死死盯着张小茂,直到瞳孔逐渐散开,很快没了意识。张小茂把他沉甸甸的脑袋甩到一边去,直扑门边。
虞帜坐在血泊里,脸色苍白,锋利浓黑的眉深深地蹙到一起,因失血过多,游走在朦胧与昏迷之间。
张小茂检查他腿上的伤,只见手掌宽的一条伤痕,血肉翻开,流出的鲜血几乎将整条裤子染红。
张小茂的睫毛扑簌簌地抖:“虞帜!你怎么样啊?”
虞帜用尽全力握住他的手:“……快走,宝宝。”
张小茂松开他的手,跑去院里将枪捡了回来,颤声让退居门外的保镖进来。他开枪将手铐打掉,哭嚎道:“快快,急、急救包呢!?”
保镖一看,伤口如此长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