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真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张小茂转身，水汪汪的眼神望过来，让花启心中跳了一下。

从进来，这个人的视线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只是抽空瞄了两眼小猫。这能算诚心领养？另有所图还差不多，他没有把他赶出去，已经很宽容了！

“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张小茂不想跟他纠缠，最讨厌这种有话不明说，磨磨唧唧的人。

花启没想到面前的漂亮少年，如此聪慧，一语中的。

花启眼神左右扫了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很早就接手了家族企业，身上有股商人的狡黠气息，什么事情都习惯在私密空间里谈。

可张小茂哪里有这么好的耐心，如果不是在工作场合，他早让花启有多远滚多远了。

“爱说不说！”张小茂转身就走。

花启拉住他的手腕，求道：“好好好好，就在这儿说，千万别生气。”

他是真不会哄人，特别是张小茂这种漂亮娇气的。

最终还是在医院的等待区坐了下来，花启下意识想迂回一点，可一抬眼，张小茂冷着一张漂亮的小脸，抱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瞧着自己。

花启：……

“你跟谢尘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张小茂立即答，快到让人觉得这不是实话。

花启：“……我在调查一个失踪婴儿，希望……”说着，他瞟一眼张小茂的脸色，语气更软一些，“希望你如实回答。”

张小茂嘴唇动了动，紧绷的雪白脸蛋，似乎因而有所放松。

“小时候跟他认识过一段时间。”张小茂说。

他不会再说更多了，谢尘是个危险分子，他不能再惹火上身了。

从大山里回来后，虞帜不允许他跟陌生男人单独见面。

事实上，医院里现在就有虞帜安排的便衣保镖，只要张小茂喊出“红油鸭蛋！”这个暗号，他们就会上来扑倒花启这个可疑男人。

花启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能联系上吗？”

张小茂眉心蹙起，脸上出现厌恶的神色。

花启没等来他的回答，叹一口气，给他看自己的手机。

“你对这条红绳有印象吗？这是谢尘身上的，你知道具体来历吗？”

照片上，是一条陈旧毛糙的红色编织绳，随处可见，平平无奇，唯一有记忆点的地方，可能就是一只钩织小猫头了。

张小茂浓密的睫毛低垂，像只好奇小猫，放大缩小照片。

……

“……我不知道。”张小茂记不清，“小时候好像见过……”他有明确片段式记忆的起点是5岁在孤儿院，最起码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应该没见过这个东西。

所以张小茂补充说：“3、4岁的时候可能见过吧。”

花启露出遗憾的神情。

他自问，他现在有3、4岁时候的记忆吗？还能精确记得一条手链？

没有。唯一记得的好像就是幼儿园的门。

幼儿时期的记忆属于短时记忆，4岁的时候可能会记得3岁时候的事情，但随着长大，时间拉长，幼时的短时记忆便会被清除代替。

花启收起手机。张小茂没有抬头，卷翘的稠密睫毛覆盖了眼睛。

花启不得不承认，这双眼睛连睫毛的蜷曲弧度都很像谢故卿的。即使事实摆在眼前，却不能不令人猜疑动摇。

花启暗中斜瞥一眼对面张小茂的茶水杯。

他一开始想邀请张小茂去他的地方，也是想要采集他的DNA。

即使可能性微妙，但好歹算排除掉一个。花季那小子最近因为这个可能性，颓废得跟什么似的。

花启起身告辞。张小茂这一会儿很安静，柔嫩的脸显得平静而乖巧。

花启发现自己真是贱得慌，张小茂冲他恶声恶气，他心下大乱。张小茂这下乖乖的，也不吼他了，他心里又痒痒的，忍不住想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