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怀中人料理好,陆谦叫来了潘洋。
他将手边所有的备用药品留了下来,临走前又给人嘱咐了几句夜间外宿的注意事项。
确认过另一个胃痛的同学不需要送医后,用带来的西装将曲佳乐裹紧,揽着腿窝、一路公主抱的姿势将人带回了车上。
将副驾的座位放倒,陆谦安置人躺下,这才从另一边绕回驾驶室打开了车门。
曲佳乐烧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只听见陆谦用电话联系助理,一些与病房、输液之类有关的字眼间歇不断从两人的对话里冒出来。
胃部痉挛联通着五脏六腑,如今像有锥子在刺一样,曲佳乐强忍着疼痛迫使自己清醒,揪揪陆谦衬衣的衣角:“别告诉我爸。”
声音过于微小,也不知对方究竟有没有听到。
男人挂断电话目视着前方,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并没有做声。
曲佳乐还想张口,但似乎,已经很难再发出声音了。
就在这时,男人空出的右手忽然越过操控台伸了过来,将掉落在座位上的暖水袋拾起,重新贴在自己的肚子上。
两人之间不再有交流,很奇怪,曲佳乐一颗心却莫名安定下来。
在相处中某些不经意的时刻,曲佳乐总觉得自己与陆谦之间存在一种很微妙的心灵感应。
就像现在,甚至不需要眼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仿佛自己的顾虑他都懂的。
想到这里,曲佳乐松口气,闭眼时握住男人的手,不知不觉,就这么眯着了。
车开到医院楼下时,助理已经把VIP病区的相关事宜安排妥当。
值班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赶过来,为曲佳乐做了详细的检查,没等上多久,化验结果就出来了。
果然不出陆谦所料,曲佳乐腹痛的根源来自于急性肠胃炎。
由于是病毒与细菌合并感染,故而症状看起来比普通的感染更严重些。
医生开了挂水的药为他消炎退烧,护士在病房里进进出出,一会儿换药、一会儿抽血,堪堪折腾到后半夜。
陆谦让助理先回去休息,顺便把车开走,中午之前再带些需要的东西过来。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他同助理交待完返回屋里一看——病床上,手背扎着留置针、身穿蓝色条纹服的某人,早已经累得阖上了眼。
呼呼大睡时,口水留在枕罩上洇湿了一片,不知做了什么梦,嘴时不时吧唧几下还轻声嘟囔着什么。
陆谦勾唇,俯身凑到床前,这才勉勉强强听清。
“再等等……”窝在被子里的人说:“我姐夫,马上就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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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佳乐这一觉睡得不知有多沉,眼睛再睁开,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下午。
病房里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一丝光线从窗帘闭合的缝隙里透进来。
男人双腿交叠在沙发上坐着,手边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度调得很暗,一室静谧里几乎听不到键盘敲击的声响。
眼前这幅画面似乎有些熟悉,曲佳乐眼皮动了动,恍惚间想起初中有一年暑假。
曲仲伯那时带着母亲和姐姐去欧洲旅游,却因为自己补习班的课还没有结束,便将他独自留在了家中。
那天恰好家里的保姆请假,曲佳乐放学回来的路上淋了雨,半夜体温硬是飙到了39度。
晕晕乎乎间,他只记得自己打了通电话。
第二天退烧后再醒过来,陆谦也是像现在这样抱着电脑坐在床边。
真要的细数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那时的陆谦刚刚大学毕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