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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终于从记忆中挖掘出了一些头绪,他抬起头,面对林斐,露出能让林斐起鸡皮疙瘩的奇怪表情:“我会是您的忠犬,殿下。”

林斐愣愣地盯了他半天,脑子里飞快翻译检索“忠犬”这个单词,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他试探地问:“我是你的主人吗?”

那个男人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您应当是我的母亲——或许也可以那样称呼您,我为您效忠,您自然有如同主人一样支配我的权力。”

听着他绕了半天,林斐的脑子被绕晕了,他无法理解那个男人口中某些复杂的词汇与语法。

勉强从对方的话语中提炼出“母亲”这个单词后,林斐空空如也的脑子慢悠悠地开始运转,张开嘴,林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那——你是我的宝宝吗?”

听到“宝宝”这个称呼,银眼睛的男人一下子呆住了,他因为受重伤而灰槁的脸上透出淡淡红晕,银白的眼眸中肉眼可见地泛起涟漪——那是眼膜下小眼因兴奋而鼓动掀起的起伏。

左手抬起,按住胸口疯狂跳动的心脏,银眼睛的男人凸起的喉结不断上下滑动,他嗫嚅:“我、我……是。”

林斐正想继续说些什么,一只大手从背后抓住他的肩膀。

林斐顺着力道后退几步,跌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仰起头,林斐看到一张布满瘢痕的脸,还有脸的主人微微散发金光的灰色眼眸。

眼前的人很眼熟,然而搜寻记忆,林斐并没有想起这位高大得有些过分的人是谁,但是下意识的,对于他现在在距离上过于靠近的举动,林斐并没有产生任何不适。

那个人低下头,有沙子从他的头发里滑落至林斐的脸上,林斐抬手接住那些细小的沙子,听到他低声问:“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虽然他说话说得支离破碎,林斐却神奇地顺畅理解了他的意思,他遵照父母曾经的教导,乖乖回答:“我叫林斐·温莱。”

跪在一旁的银眼睛的男人闻言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林斐·温莱,林斐·温莱。这就是母亲现在的名字吗?真美啊。

银眼睛的男人做手捧心状,长长的眼睫低垂,似在回味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时心头悸动的欢愉。

满脸瘢痕的男人点点头:“去休息,一下。”

林斐怔怔地看着佩特雷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他发现那里也有沙子,他顺口回答:“好。”

佩特雷沉重地又点点头,他把林斐推到自己身后,一步步走向那个银色眼睛的男人。

感受到战意,银眼睛的男人从回味母亲的新名字的状态中挣脱。他抬眸看向走来的那只雄虫,摇摇晃晃地强撑起残破的身体,手上拟态消退,破碎的银色外骨骼覆盖上他的手臂,他做出预备攻击的姿势。

佩特雷灰暗眼眸中的金光跃动了一下,他藏于身体深处的虫族发声器官运作,发出虫鸣,他的精神力同时波动,将他所需要对方了解的信息共享给对方。

林斐自觉耳边那一串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声音陌生又古怪,可当虫鸣发出,林斐身体中某样器官却自觉地开始运转,帮助大脑理解虫鸣的含义,残缺的单词通过虫鸣与精神力传入林斐的大脑:

“王城……中央祭台……卵与蛹……”

“带他去……”

初听起来略显古怪的音调在听觉器官中转悠一圈后却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