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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自来也出门活动筋骨,特地去宇智波一族的族地转了转。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里开着不少店铺,从最常见的杂货店再到生意红火的点心铺子都有,店铺的主人大多数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但他眼尖地看到几间外族人开的店铺。

没有云的天空像是一块澄净无暇的碧玉,铺成街道的青石板缝隙里爬满了青苔,樱花从枝头飘落,挥洒下一阵柔软的雨。

挂在店铺门前的纸风车随风旋转,孩子没有长开的身形幼小又敏捷,踩着石板从人群的缝隙里钻过,灵活得像是穿过丛生的海草的游鱼。

印象里的宇智波排外又孤立,从某个时间段开始,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往来,在族地里建造了自己的店铺,自己开出属于自己的物资流通路径,就连政事上也会秘密举行集会。

眼前的这副光景和印象里的宇智波一族比起来,反而显得有点不真实。

丸子店铺门前垂下厚实的门帘,被裁剪的日光斜斜地映在布满纹理的长凳,托盘里的茶水腾着热气,春季的日光温暖的像是猫咪暖烘柔软的毛毛,从头暖到脚,暖洋洋的感觉溢满了全身。

精神放松,绷紧的神经不知不觉地被软化,自来也在一片柔软的日光里打起了盹儿,恍恍惚惚听到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听起来灵活又敏捷,约莫是四五岁的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那么天真无邪又充满活力。

自来也稍微抬起了眼皮,视线穿过垂在眼前的门帘缝隙,灿烂的姜黄色头发一闪而过,他本能地伸出手去掀开挡在眼前的帘子。

骤然明亮宽阔起来的视线里,从眼前跑过去的女孩子穿着白裙子,明丽的姜黄色头发像是风中摇曳的银杏。

人的大脑和记忆都是奇怪的东西,过去的人和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模糊成没有轮廓的色块,但是她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却一定能把她认出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脚步声已经响起,木屐的响声接连不断,愈来愈快,前方四五岁的孩子动作虽然快,但是架不住她腿短,自来也一步可以顶她三步。

周围的店铺慢慢地减少,眼前的道路也平整开阔起来,脚下的石砖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留下严实的缝隙。

他停在一户人家面前,表札上写着户主的姓氏,隔着凭栏就能看到里面的院子。

矮矮小小的小姑娘踮着脚尖想要够着上面的门铃,可是就是够不着,脚尖都麻了也够不着。

这副傻样子可是不多见。

自来也非常没有同情心地捂着嘴巴笑出声来。

小姑娘在为门铃抓狂的时候,门铃自己却响了起来,大片的阴影自上而下落到了地面上,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一个长得有点眼熟的白发大叔,对方的手按在了门铃上。

“不用感谢我。”自来也低头看着年幼的老友,咧嘴一笑。

小姑娘愣了一下,腮帮子都气鼓起来,“谁要感谢你,奇奇怪怪的大叔!”

自来也:“……”

被、被嫌弃了。

前院的门坎“嘎吱”一声被推开,推开门的人披散着蓬松的长发,发梢桀骜不驯地支棱起来,大半张脸遮掩在厚重的额发下,显得有些阴沉,光看外表就让人觉得是不好相与的人。

自来也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又是你。”炸毛的青年垂眼,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小姑娘。

“臭老头,奈奈呢?”小姑娘叉着小蛮腰,昂首挺胸地和他对视。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炸毛抱着胳膊,表情和语气都是不咸不淡的,偏偏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莫名让人火大,非常火大。

小姑娘身上背着一个鼓鼓的挎包,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一只炸毛的金渐层。

青年瞥了一眼那个鼓起来的挎包,又联想到那个为老不尊教坏子孙的好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挎包里的是什么。

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忙得起飞,当然没时间去理会小丫头,自己一个人玩儿反而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