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忙道:“哪里是你不好,是宝玉不好!”

贾宝玉气急,脸稍都白了。吓的王夫人忙搂着他祖宗孽障的叫,又哭道:“我说不让你来,你偏来,来了又没个消停,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呢!”

三春跟薛宝钗也忙去劝贾宝玉,薛宝钗道:“你平日里说叨多少回林妹妹,总是盼着她能来,她这回来了,你怎的不说上去说些亲热的好话,反倒赤脸白眼的生起气来了?若是你再这样,索性我以后,也不来了。”

贾宝玉哭道:“我哪里敢生气呢?我分明是......分明是......”

分明是个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黛玉只冷眼瞧着他,看他还能说出个什么浑话来。

薛宝钗被林黛玉眼中的冷意惊了一惊,忙对她道:“林妹妹,快别跟宝玉一般见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素日里是个什么样子的,说话从来不过心,方才,他不过是关心妹妹罢了。”

林黛玉换了笑模样,看着薛宝钗笑吟吟道:“他素日里是个什么模样,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的,看来,宝姐姐是很知道了?不如宝姐姐与我说说,我以后见了他,也好忌讳着些?”

薛宝钗被她怼了个大红脸,捏着帕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王熙凤一进门,就看着这么一个乱模样,心里一突,忙笑问道:“这闹哄哄的做什么呢?怕不是在唱大戏?”

探春忙笑道:“可不是呢,林姐姐一来,二哥哥一高兴,就唱上了。”

她这话一出,把众人都逗笑了,贾宝玉也在众人的劝解下止了眼泪,笑道:“若是能得了你们高兴,就是让我唱上十场我也是乐意的。”

说罢,还朝林黛玉那边瞥了一眼,林黛玉并不理他,只跟王熙凤寒暄道:“琏二嫂子好,大姐儿可好?荀哥儿好?”

王熙凤笑道:“好,都好,你前儿个端午送来的粽子他们都吃着好,到现在好几个月过去了都还记着那个味儿呢。”

林黛玉笑道:“不过些许粽子,能值什么?嫂子怎的不使人到我那里去要?或是来个口信,我让人送来也是使得的。”

王熙凤笑道:“快别说了,从正月里出了年开始,你们那里又是接待亲戚,又是三元及第打马游街,又是娶亲又是定亲的,哪一日不是闹闹哄哄的忙个人仰马翻?我哪里敢为着个口腹之欲去讨嫌?难为你小小年纪,也受累了吧?”

这一年来莫家那边的热闹,他们这些成日里坐在家里的人都听说了,可见,是真的很热闹了。

林黛玉笑着回道:“承蒙大长公主、郡主的厚爱,我人小力薄,又在孝期怕冲撞了他们的喜事,便只能躲在公主府里伴着大长公主,兼带带孩子了,万事都有下人打理,我只出了一双眼睛,哪里就受累了?”

王熙凤笑着对众人道:“瞧瞧,瞧瞧,这小嘴儿可真会说话,可恨老天爷怎么没给我这样一张巧嘴呢?这样大的功劳,在她嘴里,竟是被说的一文不值了,我听了都要替她喊冤了!”

众人忙问她:“这话可是怎么说的?”

王熙凤与有荣焉道:“你们在家里是不知道,前儿个临安郡主府里老太君过寿,我不是去吃席了?席间听老太君谈起来,说她有一次去给大长公主请安,见她身边坐着一位极贴心的女孩儿,大长公主一个眼神儿,这女孩儿就能知道她要做什么,她身边跟着的小孩子们也都听她的话,不吵不闹的,很是懂事。听说这位女孩儿是扬州来的,父亲是巡盐御史,十来岁的年纪,生的又好,大长公主及其喜欢她。我一听这形容模样,再一比对,说的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