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限以及偿还方式等等都写得清清楚楚,条理分明,堪比一份劳务合同。
陈映澄看得瞠目结舌:不是,这种人为什么会考不上永同书院?难道是专业不对口?
她将这份合同折好收起,“以后你便在这里安心住下。”
高春至点点头,眉间愁云却还未消散,“陈小姐,冷家那边您怎么打算?我听我爹说,是冷大人派人寻到我家中,想让我嫁给冷少爷。”
“你是说冷相七强抢民女?”
“不敢不敢,这事儿是媒婆与我爹商定的,冷大人位高权重,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陈映澄想来也是,冷相七最注重他的名声,自己又是官府的人,自然不会亲自吩咐这种事情。
但没有他的默许,媒婆定然也不敢这样做。
冷成光和高春至也只在书局见过面,那一次他送高春至回家,还借了她书籍。
所以冷相七觉得两人可以发展?
冷相七还真是年纪大了,都开始乱点鸳鸯谱了。
陈映澄宽慰她,“这事儿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
“那就一切听从小姐安排。”
高春至垂眸,躬身目送她离开。
陈映澄写了封信,将今日之事告知她爹,以防冷相七知道后来找她算账。
她有段时间没见冷相七了,听到和他有关的消息也都是在书院同学们的闲聊中,以及冷成光身边换来换去的侍卫和书童,据说都是冷相七挑的人。
那时她还觉得冷成光难伺候,隔三差五地就要换人,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冷相七连他的婚姻大事都要掌握在手中,频繁更换贴身的侍从,或许并非出自冷成光本意。
难道是因为当年没能杀了车挚,冷相七现在越来越癫了,对他儿子都这么过分?
陈映澄坐在院中秋千上,忍不住叹气。
冷相七作为将陈元覆拉入歧路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个不安分的因素,陈映澄真怕他哪日再干出些惊天动地的坏事来,连累他们陈家。
秋千缓缓晃动了一下,陈映澄扭过头,发现小雀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抓在绳上。
“小姐见过高姑娘了?”
“嗯。”
陈映澄:“我打算让她先在家里住着,准备考试。”
“冷家那边,小姐怎么打算?”
“跟我爹说了一声,冷相七应该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为难我。”
他嗯了一声,用力推了下秋千,陈映澄羽毛似的飘起来,荡进月色中。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秋千晃动的吱呀声,陈映澄抓着绳子,思绪万千。
“遇见高姑娘之后,小姐似乎心事重重。”
小雀站在侧边,每次陈映澄经过他的身边,他便稍稍用力,将她推的更高些。
从他进来到现在,陈映澄都没有笑过。
“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
“你觉得冷成光和冷相七关系怎么样?”
“……”
秋千赫然停下,绳子被小雀紧紧抓在手中,再往下一分,便能握住陈映澄的手。
陈映澄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后仰了一下,被他扶住肩膀。
“不清楚,但冷公子是冷大人唯一的孩子,想必疼爱有加。”
“是吧,冷成光确实是被宠坏了,脾气才那么差。可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