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陈映澄一直在扫视他,冷成光合上手里的卷宗,抱起胳膊,“你有话想说?”
“没有。”陈映澄摇摇头,说话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冷成光:“……”
冷成光:“你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跟你男人分开之后得了失心疯?”
陈映澄脸一黑:“能不能不提他?”
“看来你俩真的闹了不小的矛盾。”冷成光扬唇轻笑,“不会真向谣言传的那样,他在外面有了新欢?”
“你都说了是谣言,别瞎信。”陈映澄顿了顿,又问,“外面都是这么传的吗?”
冷成光耸耸肩,“众说纷纭,有说他在外游历的,也有说他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弃你而去的,也有说他重病不治身亡的,你们离开这半年就是为了给他治病。”
陈映澄:“呸呸呸,怎么什么鬼话都有?”
“谣言就是这样,现在外面还传萃儿是我私生子的,更有甚者说我和我父亲的妾室私通才生下的萃儿。”
陈映澄:“啧,你也不容易。”
冷成光看了眼车窗外,压低声音道:“冷相七的死因一直没有查明,怀疑我的人不在少数,曾经和他交好的几位叔叔试探过我多次。”
陈映澄默了半晌,道:“有我师父在。”
冷成光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我对不住城主。”
“他自己都不在意,你就不要再自责了。”陈映澄嘴上劝慰他,心中也泛起了苦意,“事情已经过去了,再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
冷成光垂眸,呵了一声,“陈映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像你这种孩子,在我们家肯定不会活过三天。”
冷成光第一次见她是在她的周岁宴,那时候他就看出陈映澄和旁的孩子不同。
冷相七连健康的孩子都不放过,更别说这种有缺陷的孩子,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觉得陈映澄会被家里人抛弃。
可陈家和他们家不同,他们为了自己的孩子殚精竭虑,倾注了十分的爱意,硬是将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养成现在这幅模样。
“我好心安慰你,你怎么咒我?”
陈映澄瞪他一眼,冷成光反而低头去笑,眉眼都舒展开来,周身都萦绕着一股自在轻松的氛围。
他这样看上去不太像是会黑化的样子。
陈映澄放心了一些,趁着还没到南杨庄,低头研究手上的卷宗。
南杨庄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些,名字是个村庄,实则和小镇差不多,又因为临近西方的陶国,建筑上也带点陶国的风格,街道上随处可见售卖瓷器的商铺,但最近因为妖怪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许多店铺都关门了。
傍晚本该是村庄最热闹的时候,但除了两三个菜农托着板车,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人。
他们在客栈入住,因天色已晚,招待他们的小二警惕地打量他们许久,又执意要翻他们的马车,确定没有私藏幼童后,才允许他们住下。
“实在对不住几位,实在是近日村里饱受孩童夜啼的困扰,前些日子有对夫妻带了个孩子,半夜哭闹不止,叫声凄厉,将整个客栈的人都吓醒了。”
小二边抹着额上冷汗,边带着几人去楼上的房间。
陈映澄在客栈后院并没看到多少车马,想来这些日子来住宿的人也并不多,便问:“你们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吧,那对夫妻是上个月中旬来的,在他们之后客栈边鲜少有人来住宿。”
小二瞄了眼几人腰间佩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