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的发展走向,不该是这样的。
在徐温云的料想?中……
他确会在看到那些女?娘鬓边桂花的瞬间,气势汹汹地冲回来,而后与她兴师问罪,而她则正好借此事?借题发挥,二人正好大吵一通,紧接着自然而然的,就?可以这么一拍两散。
可谁知他竟没有?暴怒发飙,生生忍了下来?
还?让她随他去京城?!
由此可见,陆煜确已动了真心。
……事?情发展到了此等田地,显然超出徐温云的掌控,望着眼?前这个包容着她肆意妄为的男人,她内心有?些动容,喉头发紧,眼?底微涩。
可还?是勉力扯起嘴角笑笑。
“陆客卿是不是记错了?
我此行要去的是津门,而非京城。”
陆煜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还?要提劳什子津门,他既已松口让她跟在身边,莫非她还?不明?白是何用意么?
那便不妨将话说得更明?白些。
“你我既有?了肌肤之亲,那你今后就?就?是我的人!何须再去津门投奔什么姨母?从今往后,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便是!”
所以陆煜是打定了主意要带她走。
这语气中甚至带了十成十的笃定和霸道。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陆煜若执意如此,岂不是撂不开手?,甩脱不掉?那她如何能回去和郑明?存交差?
且事?已至此,就?算抛弃一切不谈,这段情缘中也已经添掺了太多阴秽,他们二人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
陆煜或能忍受她任性与胡闹,可却决计无法容忍她那些算计与欺瞒。
若是得知这段感情,最开始只是起于?借种求子,那他该如何做想??
只怕杀了她的心都有?!
既如此,那便更不能好聚好散了。
只能狠下心,撕破脸,让他对自己彻底厌恶,将这一路的事?情都抛诸脑后,如此才是对彼此都好,双方?才能各自投奔新生活。
心中打定这个主意后,徐温云面?色沉冷了几分,面?若寒霜,挑了挑眉问道。
“……跟在你身边?
敢问煜郎,你让我以何种身份跟在你身边呢?”
“通房。
你暂且,以通房的身份跟在我身边。”
原以为二人已对此事?达成了默契。
谁知她竟还?会如此挑明?了问。
陆煜知她素来倔强,又有?些桀骜,又岂能甘心情愿做个通房,所以免不了还?要温声?解释一番,语气放缓,耐着性子道。
“通房微末,是有?些委屈了你。
可你也不必因?此不忿,须知你是再嫁的鳏寡之身,家中又无权无势,就?算做了我的嫡妻,那也是众矢之的。”
陆煜身为天潢贵胄,担着社稷大任,以他前半生的轨迹来看,压根就?未曾想?到过,此生会与个出生卑贱的寡妇勾缠上。
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
在这押镖路上的短短三十余天中,他确实对她动心起念,亦沉浸于?二人的鱼水之欢中。
可终究还不至于头脑昏聩,在此大事?未成之际,动荡不安之时,乍然迎娶个寡妇为妻。
退一万步讲。
就?算他肯。
母妃也不会肯,那些幕僚党臣,军中重臣也不会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