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梁谙达帮忙换个香炉!”
能让香断掉,除了在香上面做手脚,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香炉。
梁九功偷偷看康熙,见主子微微颔首,立刻吩咐人将香炉抬走。
李德全赶忙出去,叫人抬了座新的香炉进来。
耿舒宁始终平静看着这一切,对熹嫔的眼刀丝毫不惧,甚至冲她格外友好地笑了笑。
不过在熹嫔看来是嘲讽还是挑衅,那就端看熹嫔自个儿怎么想了。
见耿舒宁如此镇定,熹嫔的心一点点下沉,有些后悔先前自己站出来了。
如果不站出来的话,将今日之事敷衍过去,说不定还有私下里挑拨运作的机会。
不像现在,被架在火上烤,她低估了那贱人,一点后退的路都无。
她目光闪了闪,扫过侧面一个命妇,硬着头皮,咬紧牙关再次上前。
点香,插香,惊呼,殿内离熹嫔近的命妇甚至不自禁后退几步。
“香又断了!!!”
香炉是才新换的,提前检查过,香也是梁九功亲自检查的,都没有问题。
又断了香,除了神佛和先祖不认可熹嫔上香,再没有其他解释。
熹嫔唇角都咬破了,疯了一样冲上前几步,将香拔出来,仔仔细细地看断口处,是不是平整的被人提前处理过。
可叫她失望的是,端口并不整齐。
不待她细看,殿内所有的烛火猛地一下子全都熄灭,悬挂着层层幔帐的佛堂内瞬间阴暗下来。
惊呼声止都止不住,胆子小的满脸惊骇表情,仓惶跑出了殿内。
哪怕没跑的也浑身僵硬,这大热的天儿,众人都感觉冷得冰水里泡过似的。
这下子大家都信了。
真凤得神佛庇护,那被神佛厌弃,甚至连香火都不受的……怕是有损阴德吧?
只要是真信佛的,都恨不能离熹嫔八丈远,连懋嫔和宁贵人身边都空了一圈。
*
熹嫔苍白着脸僵立在原地,眸底是遮不住的灰败之色和恨意。
恨命不由己,更恨耿舒宁棋高一着。
她始终不信有什么神迹,技不如人罢了。
今日败了,往后三阿哥还能不能得太子位,只能拿捏在别人手里,叫她怎能甘心!
康熙不管熹嫔心头是不是恨出血来,看过一场好戏,他也累了。
他直接开口道:“今儿个你们也该折腾够了,叫朕都跟着开了眼。”
“也不早了,不耽误你们出园子,就着这出闹剧下个酒,也算是替太后贺寿了。”
太后身子微微颤了下,却始终没抬起头,刻薄话对现在的她而言,已经毫无作用。
她马上就什么都没了,还要体面做甚。
果不其然,康熙下一句就直接吩咐——
“将太后禁足长春仙馆,李德全你亲自盯着!”
“慈宁宫和长春仙馆所有宫人押至慎刑司拷问,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包括皇帝!”
李德全躬身:“嗻!”
胤禛面色僵硬地打了个千儿,没吭声。
康熙倒也不计较,爷俩都没心情提什么规矩。
他们就想尽快知道,今儿个这一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