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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这种人,只要哭闹过后,发泄一通,部队妇女主任或者烈属办的人多加劝慰,及时发送烈士抚慰金,时间一长,她们渐渐忘记伤痛,日子也能过下去。

像杨秋瑾这种,从不在人前哭喊,表现的十分坚强镇定的人,反而比较危险。

一般这样的人,不是跟死去的烈士感情不深哭不出来,就是心里承受压力已经到了顶峰,随时都会崩溃发疯自残。

两个年轻的士兵,都觉得杨秋瑾是后者,因为陈胜青还在的时候,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两人生怕杨秋瑾干傻事,都密切的关注杨秋瑾的动静。

然而杨秋瑾就只是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望着门口的红星党徽,没说一句话,也没动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两个年轻的士兵都觉得自己站冻僵了腿,冷得快受不住,想去劝杨秋瑾回家的时候,远处隐隐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咦?有车子过来了,好像不止一辆车。”一个士兵说。

另一个士兵说:“这大晚上的,有啥车会来咱们边防部?”

杨秋瑾也听见引擎的声音,麻木的转头,看见远处黑漆漆的道路中,有几辆军用吉普车,开着大灯,向着他们这里快速逼近。

杨秋瑾心中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像是有什么在召唤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向那些吉普车跑去。

“哎?杨嫂子,你小心被车撞啊!”一个士兵赶紧走出哨岗,去拦她。

可是她跑的太快,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跑到了为首的吉普车前。

一阵紧急刹车后,为首的吉普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黝黑的面庞,“你是杨秋瑾同志?”

“你认识我?”杨秋瑾看着眼前陌生的军人,脑海里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那军人哈哈一笑,“我当然认识你,我跟陈副团长在苏国当间谍的时候,他时常画你的肖像,我偶然间见到过,我问他画的是谁,他说是他的妻子。虽然他经常画完之后用火烧毁,可是我对他拒绝美丽的安娜同志,却一直画肖像的你,十分好奇,记忆深刻。”

陈胜青在苏国的时候,还画过自己的画像?杨秋瑾都不知道,他还会画画。

心中一痛,杨秋瑾身形摇摇欲坠,“所以,他掩护你们撤退,你们就把他抛弃了,任由他自己引开敌人去死是吗?”

“杨同志,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那军人敛笑说:“我们军人外出执行任务,任务内容高于我们的生命,陈胜青同志以身犯险,让我们其他同志带回任务目标,我们必须优先完成任务,只能先行撤退,我们并不是抛下战友同志。况且.....”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朝后面的几辆吉普车昂了昂下巴,“我们完成任务后,向上级进行请示,自发前方北方边境,搜救陈胜青同志,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什么意思?”杨秋瑾眼皮一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脚,着急慌忙的往后面的吉普车辆跑去。

前几辆吉普车都摇下车窗,有几张素不相识的面孔在看她。

最后一辆吉普车却是打开车门,一个身形高瘦,脑袋、左手、双腿都缠着厚厚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