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这位姬君和我们本丸的髭切殿下关系意外地好呢。旁边这位可爱的小姑娘是我的主公。我是天下至美之剑,三日月宗近,于三年前幸蒙主公召唤降临于此世。敢问姬君如何称呼?主公自上次一见您,可是心心念念到现在呢。”
“哦对!我还忘了问小姐姐的名字呢!”砂糖一敲脑门,“差点又忘了!”
髭切背对着三日月宗近,正对着李清河委屈鼓鼓嘴,夸张叹气,让开站到一侧。
三条家的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呀,看这位姬君的眼睛,哪里是个省油的灯。
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孩子总是要吃吃亏的。
比三日月宗近早出生几十年的源氏重宝不负责任地想,瞅了瞅好不容易被他吸引走注意力、结果被不懂事的三日月一插嘴又重新注意到三条小子的李清河,心里噫了一声。
似笑非笑的表情真可怕。
真是警惕,似笑非笑的李清河正在想。
就像庇护幼兽的狼。
他发现她所带的付丧神除了近侍莺丸外皆无练度,但是存在只有击败检非违使才会出现的贞宗。大概是会猜测,这是个有资历、但就任时间不长且很少进行演练的、想秀稀有刀剑的审神者。
护住对她没什么抵抗力的小姑娘,暗指她和髭切过于亲密,摆明自己的资历和珍贵,旁敲侧击她的资历,同时指出她之前没有交换姓名的打算,劝诫她保持距离。温文有礼,又咄咄逼人。
这才是三日月宗近这振天下之美之剑该有的姿态吗?
矜持而自傲。
如果她真的如他所想,是个资历略低的审神者,并没有属于自己的三日月宗近的话,恐怕会被奚落一番,顺他心意恼羞成怒,离砂糖小姑娘远远的。
可惜,她偏偏不能随他愿了。
“我叫李时平。我的本丸……”她摩挲着护腕,开口:“一二三四五……七年了。
“我的本丸已经七年了。”她抬头,对着三日月宗近咧咧嘴。“我的本丸没有讨人喜欢的髭切所以有点遗憾……我家的三日月宗近不同于阁下,热情心善,反倒是个一包坏水的别扭鬼。这么长时间了都只叫我大人,听到你称砂糖为主公,真是好生羡慕。
“是吧莺丸?”她看着面前男子眼睛中张开的新月,坏心眼添了把火。
“大人,您这叫我难做了。”莺丸表情无奈,但谁都能看出他的意思,“我以后还要和三日月殿下一同品茶呢。”
“哇……”砂糖完全看不出中间的暗潮涌动,只是被轰炸地怔怔张大嘴,“三日月……原、原来是这样的三日月吗?别扭傲娇系?”
她转头看向深蓝色华美狩衣的男人,眼神复杂。
这个设定,意外的,带感呢。
……主公,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您停止。
三日月宗近张了张嘴,选择沉默。
“时平?”髭切却没了笑容,皱起眉。“您?”
“真名?!”站在远处等候,忍不住走上前的煤灰色付丧神惊呼。他的声音不小,一时间演练场这一角陷入寂静。
各色目光或明或暗,集中到了这里。
“真名?”“莫不是傻白甜新审?”“不会啊看起来不像,而且一开始新手引导有特别说明了吧?”“……”
“非常抱歉!” 煤灰色付丧神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鞠躬道歉。
李清河没有说话,身后的六位付丧神暗暗提高警戒。
连真名都毫不犹豫暴露,莫不是他看错人了?这位难道只是个狂妄之人?髭切重新仔细观察李清河的神态。
不,不对。
他刚才以为这位大人是尴尬才没有说话,他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