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材差不多,但是许言之因为被何唯骑在身上而无力反抗,双手也被分开擒住,掉落在花丛里一块锋利的雕塑碎片正好挤压着他的腰部脊椎位置。
许言之试图挣扎却使不上劲,反而被更用力地再次被按倒在地,在何唯体重的加持下,许言之脆弱的脊椎硬是把那片不规则碎片碾压得四分五裂,他一瞬间疼得差点断气。
“你TM先让我起来!”
盛怒之下的何唯反而没有太明显的表情,直视着许言之,语气异常冷漠:“为什么呢?”
何唯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为什么想要靠近他,为什么那么享受他的触碰,为什么会把他酒后不着边际的荤话放在心上,为什么要用前任制造跟他相处的机会却又反感他一次又一次提到前任,为什么生日愿望跟他有关——
“希望他能记得我”。
想想都觉得可笑。
虽说从未想过要向许言之求证,但是何唯今晚被迫得到了清晰明了的答案,许言之是商人啊,凡事讲究利益,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被利用,他给予的这一切甚至说不上是等价交换,毕竟何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何唯掐着许言之的左手手腕,几乎要压进泥土里,压制对方带着旧伤的部位让他倍感痛快,尽管他知道手腕上那些伤口已经没有任何痛感。
他垂眼看着许言之,大概是因为背着光,眼里黯淡空洞,说话的语气和平时的温润开朗完全不一样,透着一股陌生的、瘆人的冷静:
“那件事情,我没有任何开脱的余地。我那时候确实没有搞清楚状况,我知道你为我好,没有戳穿我,还配合我演戏,但是总归来说,我这么做是不对的,我道歉。”
“无论是让我顶替他,把我推到八卦版面的头条,还是你因为跟男朋友不能随时见面而空虚无聊来找我,我都认了,这是我应得的。”
“但是您应该早点告诉我,许总,如果您早点告诉我,这是您需要我偿还人情的方式,我肯定不会……”
“我肯定不会胡思乱想了。”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取而代之的是,何唯声音沙哑:“为什么是我?我猜是因为,许言之,你知道我不敢反抗,也没人会帮我,正好我自己送上门,任人宰割,你可以随意在你朋友面前说在跟我谈恋爱,反正你不需要负责,你们这种人都一样,做什么都可以,特别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直到湿润的眼睛失去了焦点,何唯对着空气说:“你总是这样。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
总是这样,明明是互相利用却以假乱真,让何唯搞不清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和感觉,以为是“喜欢”,就算只是他乐在其中的单方面误会,如果没有今晚这个不愉快的插曲,以后想起来会是一段相当美妙的回忆。
情绪一旦宣泄出来就很难收回去,何唯突然觉得力气被掏空,眼泪果然掉了下来。
许言之迅速反手握住何唯的左手,两人的手都或多或少带着泥巴,十指交缠在一起产生了奇怪的触感,他抬起左手,用手腕内侧去擦拭何唯脸上的泪痕,轻声呼唤:“何唯。”
何唯看到了许言之被捏得发红的手腕和沾满泥土的昂贵的手表,被愤怒冲散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恢复,刚才应该是何唯竭尽全力所能做出的最放肆的举动了。
“对不起……”
“你得先让我起来,何唯。”
话是这么说,但是许言之却反客为主,他看出了何唯想要退缩,趁机得寸进尺地勾住何唯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向自己。
“小唯,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种事,无论是“同性恋情”还是“包养丑闻”,一旦公之于众,或多或少会对许言之的形象造成负面影响——他本人并不在意,也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