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教养者(04)(1 / 2)

筑巢的祂 若桃李不言 7322 字 11个月前

司戎顿了下,然后点头。

筑巢期对于他这样的阿戈斯来说是不得已的忍耐,根本不是什么期盼,所以司戎根本没有特意去记时间。

只是生物的本能难以抑制,等到了筑巢期时,他就会退化为一个彻底的阿戈斯。那时候的他毫无理智,并不适合和他人接触。

而在有了蛮蛮以后,老实说,司戎也不想被蛮蛮看到自己那副只知道筑巢的愚蠢样态。

他一如既往地嘱咐蛮蛮:“我不在的时候,一切联系何景。”

蛮蛮不置可否地点头。如果是小时候,那是需要何秘书多照顾,但他现在都快成年了,生活上没有什么好麻烦何秘书的,需要何秘书解决的,可能也就是类似今天这样的糟心事。

但为什么他总是遇上这样的麻烦。

如果说前些年这种特质在蛮蛮身上还不明显,那么随着他青春期的发育,似乎一下子就爆发了。蛮蛮甚至遭遇过跟踪和绑架,哪怕没有造成伤害,但频率实在高得恐怖。

这就像是一种诅咒。

两天后,司戎离开了,蛮蛮坐上何秘书来接的车。

何秘书笑着和蛮蛮打招呼:“小王子,今天过得怎么样?”

何秘书也是见证了蛮蛮从小到大,知道他是怎么被司戎养着的,“小王子”虽然是戏谑,但也确是实话。

蛮蛮说一般:“就是那些人那些事情。”

何秘书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他告诉蛮蛮:“我们确实还没有找到原因,抱歉,蛮蛮。”

这也是困扰司戎多年的一件事,明明他们当年都十分确信蛮蛮是异种,但随着蛮蛮年龄增长,祂们反而感觉不到那种同类之间的气息了。这对于两个异种来说,是绝无仅有的怪事。碰到蛮蛮问起自己的身世时,司戎每一次都坚定地告诉小朋友他不是普通人类,但事实情况却和他们声称的大相径庭。

“如果能找到你的同类,一切疑惑就迎刃而解。”

何秘书说道。

蛮蛮轻应了一声,不过心里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异种同类。他始终认为当初是司戎他们错判了,或者这本身就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他由异种抚养教导,身边亲近的人也都是异种,所以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异类”。

“嗯,再看吧。”

何景一听,就明白蛮蛮对这件事并不上心,他也就适时止住,说起现在这个时候蛮蛮最感兴趣的话题。

“刚才司戎已经到祂的‘安全屋’了。”

这也就意味着阿戈斯的筑巢期正式开始。

有伴侣的阿戈斯往往会直接把伴侣迎回他们的家,然后共筑爱巢,而对于还没有伴侣的阿戈斯来说,他们只能在目前的居所里忍受着空虚的折磨,在筑巢期的信息素中被迫安抚自己的无用,再幻想未来的爱人和自己共居。

只是司戎现在养了蛮蛮,他不可能在筑巢期的时候让蛮蛮离开家,这等同于把小朋友赶出去,司戎做不出这么离谱的事。

蛮蛮侧目。

“何秘书,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有见过司戎的筑巢期吗?()”

何秘书一哂:“怎么可能。⒘()_[()]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阿戈斯在这时候是那么特殊——”

何景想说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能这么胆大又这么有实力,他以为这只是小朋友好奇的问题罢了,但回应过后,他猛然琢磨出一些特别的意味来。再看车后座的蛮蛮,后视镜里的他正与自己对视着,年轻的脸上乍看只是平静普通的神情,可眼神却流露着不相匹配的野心。

司戎的筑巢期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

他们和这个筑巢期无关,他们也知道目前没人和这个筑巢期有关,他们在这十来年里早该对空落落的筑巢期习以为常。

如果现在单独特意问。

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寻常。

何秘书忽然为自己似乎发现了一点什么而感到久违的紧张,他张了张口,想和蛮蛮说些什么,又想说司戎知道么,结果一贯做事说话都无比妥帖的他竟然无法把这些表达清楚。

而他又看到蛮蛮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沉静的眼睛直到此刻也没有一丝慌张,而无意间戳破了秘密的何景自己反倒受到掣肘,成为这个秘密的共犯。

那一刻,少年没有一句话,没有多余的表情,却有一种难以言述的魅力。何秘书屏住了呼吸,但属于缪一的能力却在强烈地渴望探索。如果不是他从小看着蛮蛮一点点长大,缪一敢保证自己也会为这一刻蛮蛮的样子着迷。

那些家伙做出的蠢事丑事在一瞬间似乎都得到了理解。

几l乎没有人能逃脱他的吸引。

比起诅咒,这更像是一种未开发的能力。

何秘书抿了抿嘴,对后排穿着校服的少年略微颔首。

“我明白了。”

他最终轻声应道。

……

蛮蛮掰着日子,又无所谓日子地过着这些天。

他是大众意义上的天才,这个年龄阶段的课业根本难不了他,而且再过阵子就能提前录取,进入最顶级学府的生物专业开始学习。

在这个板上钉钉的大前提下,蛮蛮有更多时间做自己的事,比如对于异种的私下探索和研究。

在他表现出这一方面的兴趣后,司戎并未阻止,就像所有开明的大家长一样,还把自己手头上的便利资源提供给了蛮蛮。

所以许多异种的研究资料,蛮蛮都了然于胸,但了解最透彻的,必然还是阿戈斯这个异种群。

他知道有没有伴侣的阿戈斯的筑巢期有多么天差地别;

他也知道阿戈斯的寿命和意义都由什么来决定;

他都只是静静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