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当下日头好,可俗话说的号,就怕天有不测风云,终究是担心有暴雨来,因此这些日子里,大家都紧张不已。
连续忙碌了十?来天,地里的麦子也割了大半,陆陆续续的也背回来了不少,脱粒晒在打谷场上。
只是连日来这样的高强度劳作,空相那身体实在扛不住,便歇了下来。
但大家都在忙着,便是顾四?厢,还挺着孕肚去地里捡麦穗呢!因此空相也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打谷场里脱粒过的麦秆堆里,翻找那些漏网之鱼。
是一粒麦子也不愿意放过。
大家从五月一直开始抢收,中间下过一场小雨,但很快那太阳就出来了,并没有什么影响,到了这五月下旬,地里的麦子都几乎已经割完了,剩余的那两千斤左右,就都晒在打谷场里。
头三?日每晚大家睡前都要将其收起来,就怕晚上忽然落雨,然这连续三?日都是好天气,今日又瞧月朗星稀的,便就决定不收了,想着明日必定是要大太阳的。
何曾想,老天爷就是这般喜好同老百姓们开玩笑?,顾小碗睡到半夜觉得又热又闷的。
她原本与何家两姐妹睡一个?铺,后?来又加了马环,到底是有些拥挤,何荆元跟阿拾便在她们这床铺旁边搭了木墩子,加上两条木板,棕垫子又铺出来了些,床铺也宽敞了不少。
按理,是不会热的。
可是顾小碗还是给?热醒来了,本欲去起身开窗,却?发现窗户是敞开着的,也就喝了一碗凉水。
然这还没转头继续睡下,就听?得外面忽然刮起风来,一下将窗户板子吹得啪啪作响。
起风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这风一下来得这么猛,又好一阵子没下像样的雨了,顾小碗当然是警惕起来,忙将大半个?头从小那小窗洞探出去,只见院子外面的梨树枝摇叶晃的,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便回到床边推了何穗穗一下,“穗穗,这天莫不是要下雨了?”
何穗穗也有些热,只觉屋子里闷得难受,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她的话也就直接清醒了,翻身爬起来,立马就听?到窗外那呼呼的风声:“怕真是。”一面慌忙穿衣下床,“那得赶紧叫大家去收麦子。”
顾小碗答着:“正是。”又喊了马环与何麦香,自?己穿好衣裳就先去隔壁拍墙喊。
不多时,何荆元等人也被?叫起来。
这个?时候风声已经很猛烈了,呼啸着从小小的窗户里卷进来,都不需要顾小碗细说,各人就晓得是要来大雨。
按理大家的速度是快的,然等大家赶到打谷场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哗啦啦地砸下来了。
人瞬间便湿漉漉的,更何况那两千斤的麦子,何荆元当时就急得大喊大叫起来,“苍天啊,这是作甚!到底给?条活路。”
这个?时候收进麻袋里已经来不及了,大家只七脚八手地将那麻袋和那制作蓑衣剩下的棕给?盖上去,但是雨太大了,没多会儿的功夫,便听得打谷场下面的沟渠里传来哗啦的水声。
大家也都被?大雨淋得宛如水里提出来的落汤鸡一般,刚才热,然现在那闷热褪去了,先前还觉得凉爽,如?今躲在草亭下的众人只觉得瑟瑟发抖。
“麦子被?冲出来了。”站在草亭边上举着火把的何望祖忽然叫起来。
众人闻声望过去,果然见那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