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时候,顾四厢终于忍不?住,要去喂孩子,没想到那风忽然一转,本来山头上?烧得差不?多,只剩下些冒着火星子,已经快成炭的大树桩子。
火星子就这样被吹落下来,正好落在砍挖出来的隔离带前方,顿时那前面?干枯的树枝茅草就擦啦地燃了起来。
众人吓得在那炙烤的火苗面?前,本能地后退,只见那火苗陡然一丈多高,在大风的吹动下,竟然朝着他们这方向扑来。
好在,这里的隔离带够宽,那火苗除了将那泥土烤出一股子土腥味之外,没有讨到任何的好处。
这风大约是朝着村子的方向吹了半盏茶的功夫,一行?人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随后反应过来,赶紧去前面?挖隔离带。
半盏茶的功夫后,风向调转,又?回归了原来的位置,而这被火星子烧起来的地方,也因可燃物殆尽,逐渐开始熄灭,只留下一片漆黑灰烬。
而上?方的大火,他们这个视角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不?过大山后那血红色的天,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火还在继续,正在吞噬着其他的山林野兽。
这个新年?夜,他们便在这样的恐慌和高密度的劳动中度过,除了始作?俑者马环之外,大家的头发也都被烧了不少。
直至快天亮的时候,山上?那些上?百年?的老树桩,还没彻底被烧毁,仍旧是冒着星星点点的小火光。
顾小碗时时刻刻都害怕上?面?的火星子会因为这忽然变换的风,而又?将那火星子吹到别处去。
可是,那山上?滚烫,脚都下不?得,也没有水源将这些树桩给熄灭,一切就只能看天意?了。
不?过老天应该是有用的,大抵是那辰时二刻,飘起了细细的毛雨,虽不?足以将这些大火顷刻间覆灭,但到底是起到了作?用。
一而再再而三不?停歇地洒落,山上?的火星子逐渐变少,变成了一团团水蒸气,仿若山涧雾气。
所有人都累得七倒八歪地躺在那隔离带旁边,顾四厢抱着女?儿喂奶,何穗穗跟顾小碗在一旁给另外一个擦屁屁。
尿布早就已经湿透了,屎尿都有,小屁股也被闷得红红的,好叫何穗穗心疼,“我抱她回家去洗一洗,娘您喂了小妹,快些来。”
顾小碗也觉得擦不?干净,也是心疼不?已,“你且去,我马上?扶着你娘随后来。”
那头大家歇息地差不?多,也都纷纷收拾工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
这一宿,别说是人,就是元宝跟胡杨,也没休息,一直跟着他们,身上?的毛也被烧了不?少。
元宝更是驮了不?知道多少泥土呢!现在也是筋疲力尽的状态了,才到家门口就直接前脚一瘫,竟是倒在了地上?睡着了。
众所皆知,这骡子马都是站着睡觉的,如今这元宝都瘫在地上?了,可见是真的被累坏了。
何望祖心疼不?已,到底是责备马环的,埋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蹲下身,用那马上?血泡的手摸了摸元宝,随后才领着胡杨回家去。
一桌子的年?夜饭早就凉透了,大家简单清洗了手脸,那手上?血泡少些的,便去热菜,多的便开始上?药。
顾小碗忙着两?个小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