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一只枯瘦如柴,黑黢黢的,如同鸡爪般蜷缩着的手,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只手轻飘飘地从我手上拿走了那根银针,跟着两根手指朝着窗外随意一弹,银光一闪即逝。那只手倏地一缩,也没了影。
“唔!”窗外传来一声闷哼,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跟着迅速远去,没了声息。
我的银针!我眼睁睁看着一道银光消失在窗外,低眼瞅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中想道:完了,这银针又少了一根!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由地伸手摸向左衣袖口,那里还剩下三根银针,心中想着:怎麽我的兵器是越用越少呢?!也不知二师伯伤成什麽样子了?!
咦?!当我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衣袖时,我才忽然发觉自己的身子居然能动了。
我连忙回头一看,身後并未见到任何人,走进前屋,也没有人。
我连忙追了出去,太阳已经小了许多,街道上仍然是燥热无比。远远望去,街道的一头似乎有个黑色的身影,在变形的热浪中缓缓前行。
哎——!我把嘴一张,才突然想起来,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到底该怎麽称呼更是不清楚。我半张着嘴,眼看着那模糊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光头老人走这麽快乾什麽?!我疑惑地抠了抠自己的脑袋,再次返回了里屋。
袁姓老人仍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虽然他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丝毫未变,我却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异状。
我望向他旁边破烂的窗户,心中想着:窗户烂成这样,要是下雨了,雨水飘进来这觉还怎麽睡?!
我开始在屋内四处翻找有无可以修补窗户的东西,翻找间,怎地突然觉着屋里安静了许多,起初袁姓老人的那阵鼾声怎麽听不到了呢?!
我疑惑地回头一看,却见袁姓老人坐在床沿上,面色古怪,虚着眼睛看着我。
袁爷爷,你醒了啊?!我高兴地喊道。
袁姓老人对着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朝他身後破烂的窗户看了一眼,正想着如何解释,就听他说道:李肆瞳,让你去打酒,你打的酒呢?!
呃?!我听得一愣,伸手指着窗户说道:这个——。
袁姓老人似乎不耐烦地朝我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管它了!快去打酒!
不用管它?!他难道不想知道窗户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吗?!我迟疑地看了他两眼,然後走到前屋捡起墙角的酒葫芦,检查了一下。还好,酒葫芦并没有摔坏,我连忙走出房门,跑向酒铺。
在酒铺老板的啧啧声中,我提着满满的酒葫芦,返回了袁姓老人的家。推开房门,发现那破烂的窗户已经再次用旧报纸简单地糊了一下,而袁姓老人则再次睡着了。
只不过这一次,袁姓老人脱掉了脚上的鞋,肚子上披着一床薄被褥,鼾声低沉而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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