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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谁叫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他喊着又要抬手打人。

“你再打?你再打一个试试?”采菊护在儿子身前,像有血海深仇一样瞪着老李,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镇得住他。

小李吸鼻子道:“妈,你怎么了?”

“摔到了。”她声音特别轻,但能听出来很疼。

李朝闻有点吓傻了,脑子好半天才处理过来:“走吧,那赶紧走吧,去医院。”他扶着妈妈走出来,妈妈用最后一丝力气把门踹上了。

“我跟你去!”老李在里面拍门,凶得像笼子里的困兽。

“你别动!你别出来!”采菊满眼血丝,持续地吼着:“你老实在这呆着!”

老李终于安静了。

此刻于磐在一楼等得心焦,满脑子在想如果老李出来砍他,他要怎么躲,没想到出来的,只有眼眶通红的娘俩。

还是那个医院,还是熟悉的骨科医生,妈妈已经到了骨质疏松的年纪,幸好没有骨折,卧床休息、冷敷热敷就能解决。

把她推进诊疗室,李朝闻茫然地靠在墙上,莫名的纠结像酷刑,把他拽成碎片,抛进海里。

于磐站在他旁边,还穿着那件情侣装,距离太近的时候,小李习惯性地想:这是公共场合,他得躲开。

“你想抽根烟吗?”

李朝闻讶然,但他着实想念那晚,烟尘侵入他肺腑的,那种呛的感觉。当下,自虐似乎也成了一种享受。

“好。”

夕阳时分,医院的庭院里,树影波光粼粼,薄雪下,是一片动人心魄的翠绿色。

他给他一根烟,又把自己的点燃,于磐沉默着俯下身,双手拢火,用烟蒂轻触小李嘴里的那颗。

李朝闻深深吸了一口,故意把自己呛得眼睛红。

他在父母、旁人面前演了太久,无论是好学生还是“正常”的取向,现在幕布被扯掉,后台匆忙化着妆的“丑陋”面目,猝不及防地暴露在观众面前。

遮也遮不住,他不如肆意地狂笑,把脸上的脂粉哭成河,告诉他们他演得有多累。

于磐没有问他,如果注定要遭受恶意,你会放弃我吗?

他静静抚摸着李朝闻脸上的红痕,温柔而有力地,把他拥进怀中。

“现在没关系了,你可以好好抱我。”于磐说,不必再怕有人看见。

李朝闻拱着他肩膀使劲点头,把他的羽绒服都抓出了花。

料峭的春风吹来,雪夹杂着湿润土地的味道,娇艳的粉红阳光,照得他们手上银色的戒指闪闪发亮。

妈妈是被推出来的,她需要卧床两天,老人一躺下脸上的皱纹就会更显眼、更憔悴,妈妈的样子,顷刻间激得小李泪眼婆娑。

护士离开病房,他挤出来一句:“妈妈,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

李朝闻看看母亲,又看看身后站着的于磐,一时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抱歉的,只是他心里疼,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妈妈也疼。

“你应该对不起,没早点告诉我。”采菊捋了一下儿子的刘海,满眼欣赏地看着他:“

妈妈知道的,我儿子清清爽爽,本来就不是泥做的骨肉。”

李朝闻不敢置信地张嘴,眼泪扑簌扑簌地掉。

母爱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他想起自己曾在她面前抱有的防备之心,都感到自惭形秽。

“妈…”他哽咽道。

“妈妈只是害怕,这世界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