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你若不反对,婚期订下了...)(1 / 2)

引火 今婳 17778 字 2023-09-09

有生之年,邢雪没想到会被同一个男人当众刻薄羞辱两次。

她噔噔噔地踩着高跟鞋快步下楼,涂着艳红的唇抿得很紧,助理察言观色迎了过来,赶紧打伞避着日光的照晒:“摄影师已经拍下来了,营销时都能用的上……是发生了什么?”

“谢忱岸说我摔坏了脑子。” 邢雪一想到这句话,仿若应景般,昨晚磕到的头部位置就隐隐作痛,手指扶着额角,连录制节目都没了作秀心思,差点咬碎了牙:“这种恶毒又刻薄的男人是怎么存活在世上的?我现在倒是怜爱贺南枝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要嫁给这种人,难怪他要护着林惊鹊,师姐师妹关起门来都分不清了吧。”

助理深知她脾气,小心翼翼劝道:“雷董上个月还专门去拜访了谢氏那位退隐的家主,据说谢大公子跟贺家金枝玉叶的婚事已经提上日常了,也就是说您将来是要跟谢家做亲戚的,千万别撕破脸皮。”

这个节骨眼上。

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好在未婚夫长相她是万分满意的。

邢雪羞愤的情绪慢慢从心底淡化,漫不经心转着钻石手链,忽而轻笑:“干爸有十个养女,前几个不是嫁给私生子一大堆的中年富豪,就是嫁给看着凶神恶煞的家主,之前联姻终于轮到我身上时,我已经不抱希望这贺斯梵的外貌了,可能像二姐夫那样油头大耳吧。”

许是天生就预感将来会跟一个奇丑无比的富豪丈夫度过余生,她十六岁以冷艳美貌出道,靠干爸的势力混国际电影圈多年,期间疯狂换下的前男友不乏各界名模和大牌影星。

后来说要和贺家联姻。

邢雪甚至连去看一眼未婚夫长什么样都没欲望,正跟时尚界的肌肉男模打个火热,也是来沥城前夜才没了联系,如今有个极品神颜级别的摆在眼前,先前那个,就跟清汤寡水一样让她提不起兴趣。

略思考片刻。

邢雪将腕间的钻石手链倏然解下,轻飘飘的赏给一旁助理:“我没有任何情史,还有藕断丝连的那位,记得把他嘴封上。”

《山水觅清音》明星嘉宾只要录制三天两夜就完美落幕,大家都挺忙的,一离开镜头,都忙着打包行李赶下趟通告。

包括贺南枝也跟着谢忱岸一起坐私人飞机回泗城。

临走时。

邢雪还特意让身边助理,给她送了份告别礼物。

打开看。

礼物盒里的是一对粉钻的耳环,高奢品牌,价值五十万人民币。

贺南枝随意就扔给了谭颂,让他联系邢雪的团队,把这个还回去。

谭颂不明所以:“邢雪是出了名的高冷女星,会主动送东西,应该是想结交你呢。”

贺南枝裹着毛茸茸的小毯子窝在沙发上,只露出白嫩脚尖:“我不喜欢她。”

往往很多时候,越是心思通透的人,对潜在暗处的危险会有一种类似小动物天然的警觉灵性。

而她的第六感很准,只因下周六《山水觅清音》准时播出发生的热搜事件。

贺南枝只要半夜想到那对粉钻的耳环,都得坐起身说一句:“先礼后兵,真让她玩明白了。”

#贺斯梵疑是探班神秘女友邢雪#

这条话题热搜,毫无预兆空降到了前三。

不是娱乐圈什么知名狗仔爆的,是有个匿名粉丝在节目播出后,随着热度逐渐往上升,忽然在评论区说在青石雨巷撞见了高冷女神密会,又在一片骂声中把照片发了出来。

拍摄的角度很巧妙,地点是在茶馆二楼。

通过敞开的雕花木窗,能清晰可见邢雪一身浓郁蓝紫色长裙站在茶桌旁。

绯闻中的故事男主角端坐在椅子上,端方矜贵的侧影被日光柔和笼罩着,侧颜和修长的骨节呈出玉质般的冷白色调,端起墨彩瓷杯品茶时,黑白相衬,像一副清冷的水墨画卷。

即便两人隔着距离,没有暧昧的肢体动作。

但是网友敏锐地从邢雪眉眼间发现了少女怀春的羞意。

要知道,这位走的是国际范高冷路线!

曾经还公开拒绝过圈内数位大腕艺人的追求,但凡有花边绯闻沾上来,她的公关团队律师函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对方家里送。

而时间过去快一小时。

当事人还没出来澄清。

围观的网友们猜测道:

「邢雪的背景深不可测,据说是港城船王在捧她,以往一有绯闻就分秒必争出来澄清,这回沉默的时间都够她亲笔写律师函了,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邢雪在国际圈内什么人间极品没见过?我相信女神的审美!!!」

「单从一张模糊侧脸我就能想象出是什么神颜级别了,这年头泗城位高权重的权贵们是不是都靠脸竞争上位的,这样貌气度,他就算犯了天条,我都能无条件选择原谅。」

「冷知识,贺斯梵是独生子女。」

「啊啊啊啊我宣布,他是我新任互联网老公!!!」

在激烈的讨论中,有一条粉丝留言也悄然地爬了上来:「救命啊,你们认老公的时候能不能先把人身份给认清楚?这侧颜是贺斯梵???现在明星工作室营销都不审稿的吗?绯闻当事人的名字都能打错???」

「什么名字打错?」

很快,那位粉丝回复:「我拿放大镜对比了一百遍,以项上人头发誓,这照片上不是贺斯梵,明明是谢氏集团的新任掌权人谢忱岸啊。」

结束完杂志封面拍摄。

贺南枝妆造未卸,一身重工刺绣的高定吊带长裙靠在游艇的栏杆前,乌发挽起,肩头的细带镶着红玫瑰的细钻珠宝,恍若天际的银河洒落了星星点点至她纤美背部。

而初冬夜寒,她很快就接过助理递来的羽绒服穿上。

随即微微低头,冰凉柔嫩的指尖继续滑动着手机屏幕。

谭颂走过来说:“邢雪今晚也太能搞事了,一下子把节目热度全抢走。”

现在打开微博,前排热搜都是邢雪真假恋情的话题。

无论是真粉,还是路过的吃瓜网友都陷入了一阵混账。

有的话题上说邢雪故意炒作恋情,结果团队审稿不走心,连当事人名字都能编写错。

也有给自家女神强行挽尊的,睁眼说瞎话认死理了那张模糊的侧脸照片就是贺斯梵。

甚至是——

部分网友搬运出了谢忱岸先前公开官宣已有未婚妻的那段热门视频,往大胆地猜测邢雪是不是他传闻中那位遥不可及的神秘未婚妻。

贺南枝垂眼的视线安安静静停留在微博热搜上,许久才锁了屏。

谭颂又问:“你不生气啊?”

贺南枝眉尖轻蹙了下:“是有点气,她这番营销套路,把师姐她们的热度都抢去了。”

“啊?”

“除此之外,我相信谢忱岸还没傻到当着我哥的面,去挖他墙角。”

照片拍摄地点是茶馆二楼,她那时去送珍珠手串给谢忱岸的时候,贺斯梵就跟一尊杀神似的坐在对面,两人都在场虎视眈眈地盯着彼此举动情况下,邢雪就算晚她一步也上了二楼,又能做什么呢?

用脑子浅浅一想就知道。

无非是借用港城船王干女儿的身份,打个招呼。

至于怎么把这两位身份给弄混了,贺南枝也挺费解的:“之前邢雪说她没见过贺斯梵,我现在信了。”

谭颂:“那你们贺家跟船王的联姻……”

“我不过问家族的生意上利益往来,不过邢雪肯定出局了。”

贺南枝抬起清冷的眼眸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水面,声音极轻落下:“她可以写错名字,却不该放错成谢忱岸的照片,贺家是不会接纳一位跟谢家新任家主有过子虚乌有的绯闻名媛进门的。”

谭颂想想也是。

倘若邢雪嫁给贺斯梵,坊间传闻又和谢忱岸牵扯在一起。

时间久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位身居高位的掌权人都是她石榴裙下的追求者?

其中一位,还是贺家金枝玉叶小公主的未婚夫。

邢雪哪怕重新投胎成了港城船王亲生女儿。

也不可能有这个资格,能让两个顶级豪门不顾百年世家清誉为她蒙羞。

……

谭颂想通关键点,又扭头看向了贺南枝凝脂般雪白的侧颜。

言归正传。

先前网上都在传闻谢忱岸早早订下的神秘未婚妻是从小养在锦绣堆里,家世山河,拥有着国色天香的美貌。

平日在剧组看惯了贺南枝怀里抱着零食,毫无明星形象整日蹲在树下喂流浪猫的模样,如今仔细端详她盛装之后,身带的古典闺秀气质像是跟这浮华的名利场世界隔开了一道遥不可及的透明水墙,无关紧要的人始终是无法靠近半寸。

谭颂觉得自己就像是条野鹿,迷迷瞪瞪就闯入了进来。

而被珠围翠拥在高阁中的贺南枝并没有怪罪他冒失,还给了他一处温暖的庇护所。

“颂哥。”

“啊?”

“你一直盯着我脸看——”贺南枝清灵的声音打断了谭颂飘远的思绪,慢悠悠说:“是不是也觉得我最近被爱情滋润的越发美了?”

谭颂对她的仙女滤镜,顷刻间碎了一地:“谢总怎么滋润你了?”

他随口问而已。

贺南枝却脸红了。

谭颂可不敢亵渎仙女:“我没那意思。”

贺南枝也没往歪处想,而是指尖在手机屏幕轻点几下,给他现场听一段古琴的奏乐。

谭颂倏地抬头:“谢总给你放催眠曲?”

贺南枝卷长的睫毛眨了眨:“这是他在国外专门为我学的古琴呢,还说日后只要我想听,就为我一人独奏。”

她只给谭颂听五秒钟,就跟给人看珍宝似的,又神秘兮兮藏了回去。

随后。

见游艇已经靠岸,红唇弯起愉快的柔和弧度。

“走吧,我要去听催眠曲了。”

此刻谢氏集团的公关部灯火通明。

蓝缨坐镇,指挥着一群人加班加点将全网的热搜词条删个干净。

透明的玻璃墙壁,清晰看到浓墨似的天边闪烁着星光,又与整座城市的繁华夜景奇妙融合成了一副繁华画卷,而她优雅坐在黑色办公椅上,端着杯极苦咖啡,脚尖点着地:“给合作已久的那几家媒体发点红包封嘴,别跟着煽风点火,还有那些不知死活敢搬运新闻的营销号,都挨个发律师函告个倾家荡产,人手不够就找宣传部借点过来——”

“天亮之前,谢总的名字后面不能出现任何有关邢雪的字眼。”

话音刚落。

门外盛祈献殷勤的嗓音:“贺小姐,您来啦。”

蓝缨闻言,蓦地起身,踩着细高跟出去。

只见贺南枝正将几袋高档餐厅打包来的热腾腾夜宵递给盛祈,一侧身,那双美到活色生香的眼眸带着笑,对她说:“我给你们带了点吃的,谢忱岸呢?”

蓝缨还以为小公主殿下是吃醋来查岗呢,搞半天是深夜送爱心了。

她勾起艳丽的唇说:“办公室。”

贺南枝沿路态度柔和的打招呼,朝着谢氏集团新任CEO办公室走去。

除了随行的秘书团,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家谢总的神秘避世未婚妻是何人。

深夜时分,突然空降了一位气质极仙的女明星。

不少好事者都悄悄地窥探着。

甚至去问蓝缨:“这位是谁啊?”

“是谁还看不出来?”

蓝缨将手中的咖啡杯递给他,轻轻地羞辱道:“难喝死了,先把咖啡给我泡明白了,再来八卦吧小可爱。”

随即。

她对已经拎着夜宵,偷偷摸摸进会议室的盛祈说:“给我留一份。”

推开格外沉静的办公室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