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文把话筒递给何似,示意何似说几句。
何似摆了下手,拿着手捧花跳下通道。
一时间,桌上剩余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看向赵娇。
但何似压根没有朝他们这头走的意思,走到隔壁那桌,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把手捧花塞到了旁边那个人手里。
大厅里开了中央空调,坐着的时候还好,一动起来,身上就不停冒汗,何似抢了半天红包,又抢了手捧花,出了一背的汗,便直接脱了外套搭到椅背上。
他从外套兜里摸出红包,一股脑地往沈栀手里塞。
“沾沾喜气。”何似说,“小时候我妈带我吃席,就会抢红包给我,说是沾了喜气,会走好运。”
这话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好久没回忆起以前的事了,他妈还在的那几年仿佛成了一段空白,似乎从他有意识起,他妈就离开了。
不过那段记忆确实模糊。
毕竟那时候的他只有四五岁。
沈栀本想拒绝,听他这么一说,摊开双手,捧起一堆红包。
“你让我放哪儿?”
“揣你兜里。”
“这么多,揣不下。”
最后,红包分成两半,一人揣了一半。
何似小心觑着沈栀的脸色,趁服务生上菜时,他小声问了一句:“老板,你还在生气吗?”
沈栀反问:“我生什么气?”
“我不知道啊。”何似一脸诚恳,摆事实讲道理,“老板,你得说出来,我才知道你生什么气,也好对症下药不是?不然你让我自己瞎猜,我猜到明年也猜不出原因。”
沈栀眼皮半垂,冷飕飕地俯视着弓腰仰视着自己的何似。
半晌,他问:“哪个是赵娇?”
“……”
“你前女友?”
“……”
“听说她还有个才半岁大的孩子。”
“……”
“何似,你真行啊。”沈栀面无表情地说,“我陪你参加一趟你同学的婚礼,你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沈栀把声音压得极低,可何似和他靠得极近,还是把每句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刹那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何似猛地坐起,刚要说话,却冷不丁地咬到舌头,他心里着急,这一下咬得太用力,疼得他差点当场飚出泪来。
他嘶了口气,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向沈栀。
还没碰到沈栀,又被班长一巴掌拍到肩膀上。
“何似,你怎么了?”
其他人闻言,都看了过来。
何似立即把手收回,疯狂摇头,然后大着舌头说:“我没事,都吃饭吧,先吃饭。”
最后三个字是对沈栀说的,说得那叫一个有气无力。
这顿饭吃得何似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散场,他让沈栀坐在椅子上等,自己去楼上找陈昌文,准备打声招呼再走。
沈栀坐了没多久,就有服务生过来收拾桌子,他只好起身让开,拿着手捧花走向门口。
大厅门前设有一片小的休息区,放了沙发和茶几,他过去时,有人在沙发上坐着,他没往那边走,就站在门口。
结果才站一两分钟,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便推着婴儿车走了过来。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