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们已经两清了。
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他们假意无事发生一般到菜市场逛了一圈,顺便在第一次去吃饭的餐馆吃了晚饭。
回到旅馆,他们打开电视,调成背景音,一同坐在桌前做最后的确认工作。
事实上,要核对的信息不多,但严竞说得很细致,大到如何和前来接头的专员确认个人信息上飞机,小到租车行的钥匙要如何取。
“从门口的自助柜拿车钥匙,这回的领取号码是0827……”
“上飞机以后得确认身份,先确认自己的再帮专家核实,尽量别向专家透露太多咱们的个人信息……”
“除非有特殊原因,全程不能离开专家超过两米。你我的安全决定她的安全,同样,她也能决定我们的安全……”
“孟斯故,遇到任何事情都别犯轴,随机应变。”
严竞一句句说着,孟斯故全部认真点头或者回应“嗯”和“好的”应下。
只是听到后面,他莫名觉得这些话不像是在双方确认,而是单单说给他听。且有的内容再基础不过,连军校外派任务前的布置会议上都不怎么会多讲了,说给他听,未免太小瞧了。
“严队,我在大二就执行过护送任务。虽然是国内的小型低级别任务,但是基本的流程我都明白。”孟斯故不太想被当成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来对待,平静道,“你放心,我会做好本职工作,不因为自己的问题影响任务。”
这声“严队”十分久违,直白表明了他们之间现有的关系与立场。
严竞面不改色地看着他,“遇到什么情形都行?”
“我可以。”孟斯故回答得斩钉截铁,一如当初告诉严竞自己有把握靠本事毕业后留校。
顿了两三秒,严竞合上线路图,结束这场略有些多余的确认工作,说:“这样再好不过。”
“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先去把垃圾倒了。”孟斯故抿了抿嘴,起身要走。
“等下。”严竞叫住他,从医药包中拿出消炎药和一板白色药片推到他手边,“把药吃了,各一片。”
说话间,严竞顺手倒了杯水,一并推了过去。
孟斯故没多想,拿到药就吞下,然后“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水。
喝完,他条件反射般看向严竞。
严竞果然也盯着他。
严竞没提他吃药方式的问题,只说:“你还是不看看药对不对,张嘴就吃。”
孟斯故记得这话,他握紧杯子,回答得和上回一样:“没事儿,你不会害我。”
严竞笑了下,眼中却没有太多笑意。他把那板药片拿到手里,看了看,单独放在一旁,说:“这个是找罗姨新买的止疼片,现在吃一次,明天不用再吃,回去以后有需要就等做过身体检查让军医给你重新开。他们这儿的药,有效是有效,副作用忒多。”
回去以后。
想到回去,孟斯故一直没有太好的想象,但此刻听严竞这么说,他心里倒是不自觉一暖。
见他表情发怔,严竞淡声再道:“你也放心,这里头没那种副作用。”
孟斯故张了张嘴,本想解释自己没这个意思,转念又觉得没必要,“嗯”了一声便放下杯子。
“孟斯故。”孟斯故走没几步,严竞再次喊住他。语速有些急促,更像是脱口而出。
孟斯故回头,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