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探花8(2 / 2)

郦筑昙在水中游了一半,就被身后的于洲拽住了脚腕一拽,郦筑昙挣脱不得,就这样被他禁锢在怀里向上游去。

于洲把郦筑昙拖上岸,郦筑昙正在瑟瑟发抖。

他的体质极阴极寒,本来就怕冷,被深涧里的水一激,更是遍体生寒,尤其是腰侧的京门穴,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让他脸色惨白,像一只中剑的狐狸,伏在地上哀哀叫唤。

于洲扼住了他的脖颈,炽热的手掌贴上冰凉的脖颈,一股阴寒柔诡的内力涌进了于洲的手心。

于洲诧异地一挑眉,伸手握住了郦筑昙的脉搏。

习武看中天资,但最最重视的还是习武之人的根骨,五行相生相克,习武之人的根骨和体质也不尽相同。

比如火性人一般生的高大刚健,英俊端方,适合修习刚猛强横的内家功法,一出手必然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水性人则体态纤长,身躯瘦削,最容易出美人,休息的内家功法最好要柔和婉转,内力生生不息。

火属性最强大的习武体质是阳火,修炼的功法也走得至阳至纯的路子。

水属性最强大的体质是阴水,郦筑昙正属阴水,修炼的功夫阴柔诡谲。

阳火与阴水都是百年难遇的极品体质,但五行相生相克,习武之人也讲究刚柔并起,正所谓物极必反,这两种体质的习武者虽然修习起来事半功倍,但是一旦内力超过一甲子,必将遭受反噬之苦。

于洲先前内力丰沛,勉强能压制住这种反噬,被郦筑昙偷了一甲子内力,反噬的阳火便压制不住了。

他再三思索,一把捞起地上的郦筑昙,把他扛进了山洞里。

郦筑昙倒不惊慌,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于洲弄死,可是看于洲这个模样,倒像是对他起了别的心思。

他偷了人家一甲子的功力,又偷走了人家的稀世神兵,以身抵债,被人家仔细把玩肆意索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受些屈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郦筑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整理了一下湿漉的头发,跪坐在于洲面前,山洞里粗糙的石子把他透着浅浅粉色的膝盖硌出了一片红痕,他忍着痛,笑着对于洲说道:“大人,此处是否简陋了些?”

这探花怎么这么矫情,三千里流放路都走完了,怎么运个功,互相调一下内息也要挑个地方?

于洲皱眉说道:“这里就很好。”

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到底是江湖上的汉子,幕天席地的欢爱,作风粗犷的令人发指。

郦筑昙深吸一口气,悄悄打量了这洞穴,见地上都是石子,洞内只有一张草席,心中不禁叫苦不迭。

郦筑昙只好咬着下唇,心中虽然万分屈辱难堪,但一看于洲身躯与气血,便知他是个持久之人,待会只怕自己有场硬仗要打。

想起自己这被草叶割一下都会划破肌肤的身子,待会还不知道要被糙汉糟/蹋成什么样子他.

郦筑昙心中又惊又惧,不禁暗骂自己在哪洗澡不好,非得作死跑到这深涧来。

他万分委屈地捡起地上的衣裳抖了抖,眼中噙着一丝泪花将衣裳铺在那张草席上,还仔细地将边角抹平。

铺好了衣裳,他咬着下嘴唇躺在了草席上,害怕接下来遭受的狂风暴雨,他颤抖着睫毛,缓缓闭上了眼睛。

于洲的眉毛皱得死紧,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躺在草席上微微瑟缩的郦筑昙。

“你把湿透的衣裳铺在我草席上做什么?”

郦筑昙的声音有些哽咽:“连衣裳都不让我铺么?”

于洲更莫名其妙了:“你把草席弄湿了,我怎么打坐?”

杀人诛心!

在他心中,他郦筑昙的身子难道还不如一张破草席金贵!

于洲依旧皱着眉看着郦筑昙,缓缓说道:“而且,你躺在我的席子上面做什么?”

郦筑昙低声说道:“既然躺着不行,那大人是要筑昙站着、跪着、还是坐着,或是别的姿势呢?”

这人看着浓眉大眼,举止端正,想不到也是个眠花宿柳的风月老手。

今天怕是少不得一番苦头了。

郦筑昙说的每一个于洲都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就奇奇怪怪的,让他不能理解。

于洲用内力烘干了身上的衣衫,见郦筑昙的衣衫湿着,便走到草席前,把郦筑昙铺在草席上的湿衣服抽了出来。

郦筑昙闭上眼,等待接下来狂风摧折,不曾想于洲抖了抖衣衫,炽盛的阳火内力席卷过来,瞬息之间就蒸干了衣服上的水汽。

于洲抖了抖已经干爽的衣衫,随手扔在郦筑昙身上。

衣衫上还带着炽热的温度,贴上郦筑昙阴寒的皮肤,烫的他立刻打了个哆嗦。

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面前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于洲正低头俯视着他。

郦筑昙看了看身上的衣衫,心想难道这人喜欢给别人宽衣解带,享受轻解美人罗裳的意趣,便又慢吞吞地把衣衫穿在了身上。

于洲看他穿好衣衫,撩起衣服下摆盘坐在郦筑昙对面,朝着郦筑昙伸出一只手。

人模狗样,衣冠禽兽,做这档子事之前竟然还是这么端正的打坐姿势。

郦筑昙在心里小小地哼了一声,纵然心中不情愿,却依旧十分不安地扇动着他柔软动人的细密长睫,半敛着蜜色的眸子,乖顺地把柔软脸颊贴上于洲粗糙滚烫的掌心,用脸颊轻轻地磨蹭着他的手掌。

于洲的的眼睛微微睁大,短暂的惊愕之后,就听他含着怒气沉声说道:“郦探花,烦请你静心凝神,收起你那轻浮浪荡的心思,与我合掌调整内息。”

郦筑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