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坏极了。
裴寂木着脸,转过头不去看他。
长皇子受到惊吓,此刻在行宫养着,作为今日救下皇子,出尽风头的公子,裴寂再度被一群公子哥围起来。
他们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有良好的礼仪在,裴寂从来没有不耐烦。
“裴哥哥有勇有谋,若为女儿身,定是杰出的谋士!”
“是呀是呀,今日若不是有裴哥哥在,只怕要出大事了。”
这些话接二连三地涌入他的耳中。
裴寂含笑应对,紧接着被身旁的尚风朗戳了戳。
他附耳低声道:“温思凉那样欺负你,你居然冒着危险救他?”
那可是西域烈马啊。
他长姐是尚子溪,所以尚风朗对于这些事物有一定的了解。
一旦今日裴寂没能成功上马,定会被暴躁的马匹踩成一滩肉泥的。
“长皇子不在了,你如何继续做伴读?”裴寂同样微笑着轻声回答。
“……是吗,只是因为这个吗,”尚风朗狐疑地看着他,“这名头能值得你舍命相救?我不信。”
裴寂没有过多解释。
他方才那番话,显然打破了尚风朗对他的印象,此刻他正自我怀疑地沉思,面色凝重,也顾不得裴寂究竟要去干什么了。
“抱歉,我该去换药了,诸位玩得尽兴。”
裴寂微微颔首,远离了那群喧闹的贵公子。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沈元柔的身影。
火光为她镀了层柔和的色彩,她似乎同李将军聊得愉快,原本端肃的眉眼也温和起来,这才叫人想起,她本就是生了一双含情眼的。
裴寂分出心神去想,原玉这样的人是不能站在她身边的。
沈元柔究竟怎么想的,她刚刚可是接了原玉的东西。
怎么能这样,但是,他没有理由去阻止义母行事。
“裴寂?”
裴寂微怔,朝着来人行了一礼:“尚小姐。”
“你怎么在这儿?”尚子溪顺着他方才的朝向看到沈元柔,“你是要去找柔姨吗?”
裴寂道:“是,尚小姐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我原本想争一下头筹,听风朗说你很喜欢玉料,不过后来柔姨猎了黑熊,”尚子溪将手上的绒球递给他,
“你瞧,我今日猎了只兔子,为你做了个绒球。”
“毛茸茸的,坠在玉佩下很好看。”
尚子溪摊开掌心,露出蓬松绵软的兔绒。
裴寂微笑着摇了摇头,正欲推拒,却听她道:“柔姨,您怎么来了?”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出现,裴寂乖顺地垂着长睫,接过了她递来的毛球。
“多谢尚小姐。”
他没有去看尚子溪惊诧,随后暗喜的神情,只朝沈元柔俯身:“义母。”
“子溪,去李将军那。”沈元柔吩咐道。
尚子溪不舍地侧眸看了一眼裴寂,随后乖乖去找李代无。
裴寂掌心攥着那只绒球,忐忑地等待她的话。
“裴寂,我让你自己选择婚事,你却不能胡闹,”
沈元柔借着火光看他的面容:“尚子溪的心思你看不懂吗,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