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片领域里,漆黑的式神又能无限分身,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同时控制住。
夏油杰也觉得稀奇,他先是安慰了句被吓到的理子,然后又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影子玉犬。那个手感,就好像陷入什么流动的液体一样。
他们还能站着,其他人就没有这样好运了。影子动了起来,如同深不见底的淤泥,将大多数人的下半身卷入。
能和领域抵抗的,只有领域。直毘人不动如山,哪怕身边张大嘴的银狼,下一秒就能咬断他的咽喉。
“你一直都知道的吧,禅院扇的计划。”乱步站着,居高临下的审判,“这些都是你默许的,还真是借刀杀人的好戏。”
无法动弹的禅院扇紧咬着牙,他呸了一声骂道:“可笑,你不会真的觉得非你不可吧?没有了你又怎么样,你根本就不能给禅院家带来名誉和地位!”
他从很早的时候就预见了,一身反骨的乱步,绝对是会给禅院家带来打击的。而现在果然就像他所想的那样,养不熟的白眼狼终究会反咬一口。
不过他很早起就开始提防了,得知乱步的死讯有些意外,本来只是想让他吃些苦头,没想到这样简单就死了。
果然是不成器。
“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去死!”禅院扇破口大骂,“没有人需要你,你的存在就是……呃!”
不等他说完,黑色影子的银狼,已经一跃而起咬断他的喉咙。银狼的动作干脆又流畅,是标准的一击毙命的姿势。
血流喷射如柱,那双眼睛快要瞪出眼眶,喉咙被撕扯开,让他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但他没有这样容易死去,等待许久的円鹿替他治疗了伤口,紧接着是大蛇蜿蜒而上,用巨大的体型,缠绕着收紧。
乱步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面前人狼狈的吐出血来,但依旧一脸怨恨。
“我的消息,是你告诉那个人的吧。”乱步并没有避开视线,他语气依旧平淡,“包括将我死讯告诉加织姐的人,也是你吧。”
“还有前一段时间任务的时候,出卖我行踪的也是你。和高层联合,将阿敦折磨后关起来的是你,甚至是更早之前,故意在我药里加相冲的药的,也是你。”
少年的声音干脆,将一桩桩一件件的错处说来。随后他话题一转,看向了旁边更为冷静的人:“而这些,都是你知道并且默许的,为什么呢?因为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好用的手下,能为禅院家奉献一切的、没有自己思想的工具人。”
“你对直哉,也并不像像一个合格的父亲。对禅院家而言,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一事无成的,是你、是你们才对吧。”
乱步的脸上并没有厌恶和愤怒,因为他早就知道面前的人、身处的禅院家,是什么样子的。他一直漠视,并不是因为没有发觉,只是懒得斤斤计较。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处罚,这样的道理连小孩子都明白吧。”乱步扭过头去,不再浪费时间,“既然你们没有自知之明,那就让我来帮忙。”
黑色的领域当中,有压抑不住的痛苦惨叫。在一次次承受煎熬后,又在断气的前一秒被治疗。
或许是因为突然从阳光底下,到这个昏暗地方的原因,五条悟总觉得眼前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他擦了擦眼尾,然后侧头询问夏油杰。
“喂,乱步身后是不是多了一个人影啊。”
那个人影也是由影子组成的,只模糊能看到一个外形,似乎是双手插在袖子中的动作。
“是阿敦吗?”夏油杰推测道,然后又摇了摇头,“不,看着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