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能感觉到原本陪伴在身后的阿敦不见了,又或者说原本都在的大家都不见了。
一瞬间的慌乱后,眼前骤然亮了起来。
那是光、是太阳又是照明的路灯,不断变换的光源让他不由闭上眼睛,直到那个熟悉但又更加年轻的声音响起。
【是。】
像是一个旁观者,乱步看到了孤剑的银狼,他看到了擅长刀术的白发青年活跃在黑暗中。
刀尖染血,倒下的尸体一个接着一个,刀上的血怎么都干不了。
那是“银狼”的过去,是他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东西。
银狼沉默着独自一人前行,四周倒下的尸体将他浑身染红。前方好像有朦胧的光,但遍地尸山血海的崎岖小路,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那种压抑的、痛苦的感觉,让站着不动的乱步也感同身受,那种沉重的感觉,已经不是用无法呼吸可以形容的了。
他一直都知道社长的过去,但是知道和身临其境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混乱的视角不断变换,他在影响下好像拿起了刀,手起刀落亲眼目睹了尸体的倒地。
好沉重……好难受,眼睛传来肿胀的感觉,但是却没办法闭上眼睛。喉咙干涩传来刺痛感,无法发声的同时又觉得窒息。
乱步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难题,大概就和“调伏仪式”一样重要。
他召唤式神时无需调伏,但是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这种复杂又艰难的局面,完全不亚于调伏仪式。
意识到这点后,身上那种沉重的、无法行动的感觉消失不见,于是几个深呼吸后,乱步大声喊道:“社长!”
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的银发男人闻声抬起头来,但是他没有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反倒是抬头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在那朦胧光线传来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而渐渐的站在路口等待的人越来越多。
银发的男人脸上终于多出一抹笑容,他身上黑压压的颜色褪去,一点点变得像一个完整的人。
而站在尽头等待的人里,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也伸出手来。那张面孔越来越清晰,分明是一脸笑容的名侦探。
从另一个视角看到自己,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乱步仰头看去,他看着社长加快脚步、两边的距离一点点拉近。
但是随着眼前一亮的同时,一切变得清晰的同时,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又像是受到重大打击,踉跄着往前走了一小段路。
再抬头时,一脸惨白的人扬起笑脸,脖颈处的伤口哗地涌出大片血迹来。
“社……社长,好痛……”
低声哀痛着的人依旧站着,但下一秒他就那样倒了下去,场景变换成为了棺材里一动不动的尸体。
而原本站着的武装侦探社的众人,也先后倒了下去。
一地的血泊当中,躺着熟悉之人的尸体。唯一还站着的银发男人慌张伸出手去,但下一秒他的手中又握上武器、浑身溅上血迹,就像是“杀人凶手”那般。
这番情景的转换看得乱步愣在原地,这突然的一幕让他错愕的想要大喊,他想说那些都是假的,但是下一秒又反应过来。
这些都是真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