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读不出任何情绪,不过说来他本来就不擅长察言观色,也看不透人心。
“所以……太宰会觉得辛苦吗。”乱步摩挲着茶杯边缘,有些无意识的转动茶杯,“无论是以式神的形态,还是现在的咒骸形态。”
太宰治没想到会被如此直白的询问,他一向不擅长正面回答一些问题,就好比现在。
但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有不安,里面细碎的光闪烁着,就好像他一旦回答错误,里面星星点点的光就会熄灭那般。
“我不讨厌。”
他曾追求过死亡,但是现在他和死亡告别了,短时间内怕是没有接触死亡的可能。
但是他也并非一无所有,细细数来他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不会永远以这种形态存在。”太宰治出声宽慰,“我们并非不死不灭,终点虽然有些漫长,但是那天迟早会来的。”
“就是不能飞了,那可太可惜了。”
“从你脸上可没有看到一点可惜的表情。”乱步摇了摇头,随后转头看向身后。
原本紧闭的门开了一条门缝,一丝冷风吹了进来。外面的人不知道听了多久,或许是他们说话声音太低,门口挤在一起的人直接将门挤开。
“咳咳。”乱步特地咳嗽一声,然后提高音量喊道,“好冷、好饿啊,冷掉的点心好难吃。”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同时,门口的几人窃窃私语着,然后又装作刚来的样子推开了门。
为首的阿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表情,然后还要一副夸张的语气,装作很惊讶的喊道:“乱步你醒啦!”
跟在阿敦身后走进来的人,大多手里都拿着东西,有些是热气腾腾的点心或者食物,有些是叠好带回来的衣服。
太宰治将杯子注满水,看着笑容僵硬的阿敦他调侃道:“演的好假啊,阿敦。”
阿敦顿时耷拉下嘴角,但他没有气恼也没有窘迫,反倒是一副早就习惯的模样:“没办法,毕竟在乱步面前没有秘密,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倒是你太宰先生、请不要理直气壮的偷懒了!”
“怎么会。”太宰慢悠悠道,“我明明是在照顾人。”
社长咳嗽一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他严肃的让乱步吃饭时不要说话,然后又将任务一一吩咐下去。
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只不过是在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安排了比较和谐的位置而已。
有人摸来牌和棋,无所事事的情况下,大家围坐一团便想起了消遣的游戏。
房间里一片喧嚣,随着门被带上,里面的声音好像也隔绝在外。
——
那是一个穿得很厚重的身影,高领的毛衣外面是厚外套,厚外套外面是一条裹了几层的围巾。
今天没有下雪,但是也没有太阳。乱步觉得带上围巾还是有些太夸张了,但出了门呼呼的冷风一吹,他原本拿出来的手也乖乖缩回袖子里了。
和站在两边的人对比,他穿得就有些多了。社长只穿着常年不变的和服、外披黑色的长款羽织。
太宰治虽然用绷带将身体缠了个严严实实,但只穿着衬衫和马甲,还有一件看着就很单薄的风衣。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身体特殊,从远处一阵小跑过来的少年也穿得很少。
惠用手挡在额头前,他拨了拨有些濡湿的额前碎发,这才喘了口气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社长,还有这位……先生。”
惠见到社长还是改变不了那副认真的态度,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带着笑容的黑发男人。
黑色短发的男人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