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最初谢长安和萧三郎关系十分要好,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闹掰了,谢长安还讽刺对方不过是一个依仗叔父权势的无能之辈。
何其可笑?他谢长安亲近萧三郎不也是为了搭上萧家这层关系吗?
人家萧三郎好歹靠的是自己的叔父,而谢长安后来仰仗的却是女人。
一碗粥都吃完了,谢瑜很高兴,拿着棉帕给她擦擦嘴,然后哄着道:“嫂子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儿再来陪你。”
孟椒嗯了一声,看着谢瑜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鼻子有些酸涩,整个谢家,唯一让她有所挂念的就是谢瑜了。
也不知后来的她过得好不好?小小的一个人,被远嫁去福州,谢长安怎么狠得下心。
……
谢瑜拿着碗去了厨房。
厨房里点着一盏灯,豆大的火苗摇摇晃晃,映照着坐在灶下的妇人,女人脸色阴沉,看她拿着空碗回来,阴阳怪气道:“还管她做什么?要死便死去,天天一副死人相,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还把肉拿出来给她吃,不是说了是给你哥吃的吗?”
谢瑜低着头不说话,从缸里舀水洗碗。
田氏还在说;“以后孩子也不能生,我儿娶了她,真是遭了天大的霉运。”
谢瑜听了心寒,忍不住抬头冲道:“娘,你说得什么话?你当初身子不好,嫂子天天服侍你,喂你吃喂你喝,还把陪嫁当了钱给你买药,你都忘记了吗?”
越说越难过,眼眶泛红,抬起胳膊抹了一下眼泪,“你和哥到底怎么了?自从来了京都,你们都变了,你们忘记咱们家以前过得什么日子了吗?要不是嫂子,我们连肚子都吃不饱,现在嫂子生病了,我煮点东西给她吃怎么了?”
“嫂子孩子没了,那么可怜,你还说这样的话,嫂子嫁进咱们家才是真真的倒霉。”
田氏被说的理亏,气得瞪她,“你个死丫头,你再说一遍?”
谢瑜扭过头不理她,放下碗,去门后把盆拿过来,将锅里的热水全都舀走。
田氏见状,又是一气,“你个死丫头,便宜货,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那是给你哥烧的。”
谢瑜端着热水跑了出去,刚出了门,就看到站在门口沉默不语谢长安。
男人五官俊秀,面颊泛红,他没打伞,身上被雨淋湿透了,显得身形修长,应该喝了不少酒,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味。
谢瑜嫌弃的耸耸鼻子,绕过人走了。
田氏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忙起身走了过来,心疼道:“儿啊,怎么淋了这么多雨?快进屋,你妹那个蠢货,竟把热水全都舀走了,我这就去端回来,赶紧洗个热水澡……”
说着就要往外跑。
谢长安伸手拉住人,“娘,给椒娘用吧,再烧一锅就是了。”
田氏不满,“柴火也要钱的。”
谢长安皱眉,“娘。”
田氏见儿子执意不让自己去,有些不高兴,“就知道向着你媳妇。”
不过到底也没去了,反手拉着人进屋,“虽然天气热,但也容易着凉了,快进来,娘再给你煮一碗姜汤。”
谢瑜端着热水进屋,给孟椒擦了擦身子,然后也给自己擦了擦。
忙完后吹灭屋里的灯,爬上床跟孟椒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