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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马车,男人掀开帘布,朝旁边的徐逸道:“启程。”
徐逸朝孟椒点了点头,跳上马车甩了一鞭。
马车朝巷子外面走去,身后六个侍从骑着马踢踢踏踏跟在后面,孟椒想了想,追上两步道:“路上慢点。”
萧言卿深深看了她一眼,放下帘子。
恰时,身后传来弟弟的声音,“阿姐——”
孟椒赶紧摘掉头上的东西,转过身去看,陈书远远跑过来,着急道:“怎么来了这里?让我好一顿找。”
听了这话,孟椒才想起来误了去学堂的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陈书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镇子上很少有马车的,皱了皱眉,“阿姐认识?”
孟椒心虚摇头。
陈书疑惑,“我怎么看着阿姐好像跟人说话了?”
孟椒面不改色,“人家朝我问路”
“原来如此。”
陈书从她手里拿了一串糖葫芦,边吃边道:“先回去吧。”
孟椒松了口气。
悄悄摸了摸袖里的发簪,觉得有点烫手。
晚上用完膳,孟椒还没想好怎么将萧言卿的事跟家里说清楚。
家里就来人了。
来人是谢长安叔叔一家,谢长安的叔叔叫谢通,妻子王氏,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今天全来了,站在陈家门口一边搓手一边喊。
看到郭氏开门,笑得一脸谄媚,“亲家,听说椒娘从京都城回家探亲,带了不少好东西,可有侄儿送给我们的?”
王氏跟着附和,“对呀对呀,我那个侄儿最是孝顺了,如今高中当官了,肯定不会忘记我们的。”
以前谢通一家生怕谢长安借钱,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自从谢长安高中后,又变了一副脸面,谢长安明知他们一家子赖皮,但为了名声不得不受着,高中后办宴,忍着脾气让这一家子连吃带拿。
没想到现在找上了陈家。
郭氏性子要强泼辣,还是这些年年纪大了,儿孙孝顺,她才温和起来,不然年轻时候也不能独自带着儿子逃难至此。
她最疼爱的孙女被欺负的如此狠,全家却没办法为她撑腰做主,她本就心里窝着一口气,现在看到谢家人,恨的撕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抄起旁边的扫把,朝人就劈头盖脸打过去,破口大骂:“你们这一群丧良心的谢家人,还好意思上门,我没拿刀去找你们都是我们家心善。我孙女嫁给你家谢长安时,你们谢家穷的缸里一粒米都没有,一个个面黄肌瘦,衣服都没得穿,是我孙女拿出嫁妆给你们谢家买米买菜,供你们一家老小吃穿。那田氏病重躺在床上,是我孙女买药给她治病,伺候她康愈!”
“整整三年,我孙女任劳任怨养了你们谢家三年,你们谢家是怎么对她的?才高中半年啊,就害得她落了产,要娶高门贵女,将她赶了回来,你们这些遭雷劈的谢家人,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谢通一家被打的此处乱窜,听了这些话,吓了一跳。
那王氏心里委屈,想都不想就反驳,“那谢长安做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干系?再说,你孙女被休,肯定是哪里做的不好,那谢长安给你们送了两大箱子好东西,也不算占你们便宜……”
周围邻居听到动静都跑出来看。
郭氏知道,孙女一直待在家里,和离迟早是要被人知道的,与其一直隐瞒,还不如趁机把事情原委道出来,好让大家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