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把事情办砸了。
四爷如今今非昔比,自然没人敢给娘子使绊子,只是娘子比白氏还要不懂,很怕她明日在几个娘子中出了笑话。
不抱希望的问她,“娘子可会玩一些蹴鞠、锤丸之类的。”
孟椒摇头,乔姐姐会玩蹴鞠,跟她讲过有多好玩,但三皇子府里规矩多,侍妾地位低,没人敢玩。
见陈霜面露失望,她犹豫道:“但我会打马吊,投壶,不过玩得不怎么好。”
都是乔姐姐教她的,找两个玩得好的侍妾偷偷关在屋子里就能玩,有次被三皇子发现了,他也没生气,还赏了她们一副白玉做的马吊。
陈霜眼睛一亮,“那便好办了,明日娘子就和几位夫人打马吊,打马吊好,最能拉近关系了。”
孟椒松了口气。
很快花云就回来了,说杨嬷嬷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她会一直跟在娘子身边,不用太紧张,就是一次小聚,三位夫人都是和善性子。
至于流程,娘子只需要在门口迎一下,随后跟几位夫人说说话,吃个饭就行。
孟椒点头。
晚上,孟椒从湢室出来,就看到萧言卿回来了,他站在圆桌前展开一卷画看。
这画是陈霜让人从库房里拿出来的,她挑了四卷,准备明日挂在堂屋墙上的,孟椒觉得太晚了,让她们先下去休息,应该是东西太多了,把这画落下了。
他手上拿的是钱玄的《浮玉山居》图,画法是以细线勾勒出岩石树木,着色鲜艳,以青绿色居多。
大概是听到她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温和着问:“怎么选了这幅画?”
陈平爱画,耳濡目染之下,孟椒和陈书也略懂一些,“父亲喜爱钱先生的画。”
有一幅《双鹅图》,她还临摹绣过,给陈书做了一只荷包,他一直舍不得用。
萧言卿嗯了一声,“钱玄在魏朝亡后居于姑苏太湖南滨的吴兴,一路背井离乡、长途跋涉, 他的画法除了继承魏朝早期绘画的遗风,还有自成一体的冷硬粗粝风格,如今喜欢的人不多。你要是喜欢这种风格的画,可以去看看岑秀英的《寒林重汀》图,在融合古朴画法的技巧上,他的画更成熟一些。”
他将画卷了起来,“我书房里有这幅画,明日叫人拿给你。”
她还没说要呢。
孟椒有些好笑道:“四爷快去洗漱吧,明日也要早起呢。”
知道他不用人伺候,让花云将画收起来就下去休息。萧言卿依言去了湢室,孟椒转身将窗户合上,然后先上了床睡在里侧。
床上被褥换了新的,是两床绣着鲤鱼戏莲花的缎面被子。
萧言卿上来时,孟椒还没睡着,心里想着明日的事。
男人手伸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一拍,拍完才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好,身体僵了僵,然后扭过头偷偷看他。
他似乎也有些诧异,不过对上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笑了笑,“今晚不碰你,睡吧。”
孟椒轻轻嗯了一声。
但她有些睡不着,翻过身来看着他,帷帐里昏暗,但适应了就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轮廓,他睡觉的姿势很规范,笔直躺在那里。
不像她,喜欢翻来覆去,以前跟乔姐姐睡一起,乔姐姐总说她喜欢抢被子,还喜欢把腿搭在别人身上。
也不知昨晚有没有抢他被子。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明显了,男人躺了一会儿后,突然叹了口气,“怎么,睡不着?”
孟椒想起昨夜他也是这么问的,然后就发生那种事。
忙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