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孟椒说起了曹家姑娘的事,“我已经叫人送信回老家了,走的是官驿,应该半个月的功夫就能收到。”
“曹家的意思是想把亲事快些定下来,我也是这个意思,明年成了亲后,你就好好备考乡试,如今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莫要辜负了人家好姑娘。”
陈书认真点头,“我会的。”
孟椒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你姐夫说等你高中了,或许还能说个更好的亲事,但我觉得,你这会儿还未考取功名,人家就看中了你,可见人家更多相中的是你这个人。待日后成了亲,莫要太在意曹姑娘的过去,你们俩也算是命定的缘分。”
“你平时若是有空,也可以给她写写信,下次太学放假,还可以去袁家拜访拜访,我听袁夫人那意思,曹姑娘是不回陕西了。”
陈书点头,“放心吧姐姐,我才不会像……才不会是负心汉呢。”
曹姑娘的过往姐姐都跟他说了,他觉得曹姑娘是个可怜人,遇到那样一家人。
日后他若娶了她,一定会好好待她,或许给不了她大富大贵的生活,但绝不会委屈她半分。
孟椒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心里并不在意。谢长安于她而言,早就已经过去了。
可能是萧府的日子太过安逸,她对那些人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怨恨了。
她如今只盼着,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四爷和五郎随后过来,五郎低着头,看神情似乎有些低落,应该又是被骂了。
陈书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姐夫什么都好,就是在课业上十分严肃,虽然他没被骂过,但每次用平淡的眼神看他,就感觉比夫子还吓人,让人心惊肉跳的。
用完膳,孟椒送五郎和陈书出门,萧言卿正要一起,徐逸突然快步过来说:“新上任的楚州漕司和仓司等人,昨晚全都死在府中……”
剩下的孟椒没听见了,萧言卿带着人转身去了书房。
五郎看向父亲离开的背影,陈书拍拍他肩膀,“不用担心,以后这些你都会经历。”
五郎本来还有些担忧,听了这话,顿时没好气看向陈书,他也没比自己大几岁,还总是以一副长辈的姿态跟他说话。
懒得理他,大步向前走去。
陈书也不生气,笑嘻嘻跟了上去,还搂着他的肩膀,跟他说自己昨晚自己想了一出上联,问他能不能对出下联。
两人嘀嘀咕咕说着话,走在孟椒旁边的陈霜笑着道:“五郎性子冷,没想到能跟陈小郎君玩到一块去。”
孟椒也笑,“小书那个厚脸皮,谁都嫌他烦。”
前院那里安排了两辆青顶油篷马车,五郎和陈书坐在前面那辆,后面放着衣物那些。除了厚些的被褥衣服鞋子袜子,她还准备了点心、炭火、蜡烛、多种药丸……药丸是陈书让她准备的,说前些日子,五郎淋雨半夜发热,小厮出不去,差点将人烧坏了。孟椒便多准备了一些,治头疼发热着凉的都有。
她站在马车旁道:“过两日会冷,你们要多穿些衣服,莫着凉了。”
陈书掀开绿地龟背球纹厚锦帘子,朝孟椒点头,“知道的。”
马车哒哒出了影壁,孟椒带着人往回走去,路上陈霜突然问起,“娘子月事是不是应该来了?”
孟椒轻轻应了一声,“经常有推迟的时候,再等等看。”
陈霜面带喜色,“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孟椒都忙着与曹家的亲事,父母不在身边,弟弟又在太学读书,只好她来操心。
这日下午,陈霜领着一个头戴山口冠、穿灰青窄袖衫的女子进了屋,孟椒伸出手让她诊脉。
医娘摸了一会儿后,犹豫道:“夫人脉象如盘走珠,往来流利,似是滑脉,只是夫人身子有些虚弱,与寻常滑脉相比,有些沉细无力,需要好好温养,平时戒骄戒躁,用膳以清淡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