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午饭时间。
白高兴现在已经能做到黎谱端着盘子出来而巍然不动了,这点自制力得到了男人的夸赞,只可惜他的饭里没因此多出几颗松子,他依旧只能在旁边注视着黎谱吃饭。
早晚要!吃个爽!
白高兴捏着一颗饲料咯嘣嗑着,眼睛却偷偷瞅着饭桌上香喷喷的饭菜,状似无意地朝黎谱凑近。
吃不到,闻闻味下饭也行吧……
“大白,过来。”男人停下筷子。
真没想偷吃!
突然的传唤让白高兴心脏一突,想起跟黎谱争夺一块肉没抢过结果被严肃批评了一顿的黑历史,连忙假装无辜地扭了扭头,屁股一转,拔腿就跑远了。
徒留饭桌前的黎谱奇怪地摸了摸脸。
过于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着,他早已注意到了自家鹦鹉的视线,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上午直播时大白尤其亲近的举动,忍不住猜测会不会是大白想更靠近他一点。
这种感觉可能就是网上说的……受宠若惊?
黎谱回忆着网上那些人说的“高冷宠物亲近自己有多么高兴”,将这种异常套在大白身上——虽然大白平时也很亲近他,经常想钻被窝睡在床上,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说这种亲昵的话……
应该是又乱看电视了。
黎谱默认罪魁祸首是电视机,决定等有空把电视频道检查一遍。
而此刻,被当做行为异常的白高兴来到沙发上,仰头望着高高支在架子上的屏幕。
已经好几天没有宠幸机器了……
几天过去,原本崭新的设备已经蒙上一层薄灰,而它的主人黎谱没有给它一点关怀,任凭它孤单伫立着。
好可惜啊,不能发挥它出色的功能。
白高兴垂下脑袋叹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
很好,黎谱进厨房了。
他爪上用力,使劲一蹬,扑棱棱地飞到了屏幕上。
打滑
,成功留下了几个爪印。
白高兴紧紧扳着屏幕边缘,四下张望,这一望,就望到了架子上的微型摄像仪。
他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这东西有两个,黎谱只用了一个,拍完就放到了茶几底下。
那这一个……
白高兴脑海中忽然闪过此录像仪的一百零八种用法,并想付诸行动。
不行!
白高兴抬起爪子给了自己一下,眼睛骤然瞪得圆滚。还没吃到教训吗!难道忘了黎谱小号是怎么曝光的了吗?要是再发东西闹出太大动静怎么办!?
不过网友应该没这么闲吧……
白高兴忍不住神游,估摸了一下信息时代的新闻刷新频率,加上黎谱自己都参与直播了——就算只有两分钟,但那也意味着网友们接受了黎谱会直播的事实。
往后再怎么样,也不会比星火切号那次闹得更大了吧?
白高兴稍作分析,虽然他没有切实看到当天的新闻,第二天也因为去宠物医院耽误了……但后来在那些作品留言里,能确切感受到黎谱粉丝们的热情。
想必那天一定很恐怖。
但直到现在,似乎也没见黎谱说起那次直播的事。
有、点、害、怕。
白高兴否认了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把大部分可能性押在“这个账号完全是黎谱的私人账号”的猜测上。毕竟当演员这么久都没有用过一次直播账号,那就意味着公司确实不会插手这方面,完全放任了黎谱的自由。
呃,或者还有几种可能——问了,但没完全问;问了,但理解错了;问了,但没往心里去。
不管是哪种,现在好像都没人知道开直播和发短视频的不是黎谱本人。
包括黎谱自己。
所以……
白高兴低咳一声,这种负罪和激动并存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天过去后,无聊再次侵袭了他的每一根羽毛——他又要按捺不住了。
那就不发出去,自娱自乐总可以吧!
于是,在黎谱从厨房出来之前,白高兴佯装无事发生地滑翔落地。
并深深地看了架子上的录像仪一眼。
……
奈何,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白高兴光知道自己推得动这个东西,却没想到带它飞起来有这么重!
夜晚自由活动时间,他奋力扇着翅膀,挥舞空气的声音猎猎作响,羽毛掉了好几根,引得本该在卧室看剧本的黎谱都走出来看情况。
听见脚步声,白高兴当即下落把录像仪塞进沙发缝,自己则趴在沙发上伪装雕像。
“……大白?”
白高兴缓缓地、缓缓地转头,看见黎谱正站在墙边望着他。
他连忙装作无事发生,从藏匿东西的地方跑开,在地板上跳来跳去。
目睹这一切的黎谱有些一言难尽,他发现大白会时不时地犯傻,不知道是不是想吸引人的注意。
想了想,他拿起桌上的藤球走过去。
白高兴:“……”
你不要过来啊!!
勉为其难地陪黎谱玩了一会儿,男人终于走了,没有发现掉下来的录像仪。白高兴松了口气,继续吃力地给录像仪换位置。
原本,录像仪放得太高,就算他直接打开也只能录到房屋偏上视角,但现在,他成功将其挪到了与坐下来后视线平齐的地方。
看着自己的成果,白高兴深深被自己的用心程度感到折服。
第二天。
黎谱照例坐在沙发上看书,一只白色的大鹦鹉啃着沙发套,艰难而缓慢地从沙发后背爬上来,静悄悄蹲到男人身后。
录像仪后的灯亮着,已然开始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