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再一次坐在劳斯莱斯后座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时间其实满打满算也没过多久,但心态却好像完全变了。
上一次陆纾砚要约她见面“谈一谈”,她打扮的兢兢业业一路紧张的都快吐了,以为是梦想终于成真,结果狠狠见识了资本家翻脸无情又睚眦必报的劣根性。
现在的她浑身带着一种“我已下班”的轻松和松弛。
法治社会,天大地大,也大不过打工人一句“不伺候了”。
司念放松吐了一口气,终于来到今天陆纾砚要约她见面“谈一谈”的地点。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陆纾砚还是定了上次两人吃烛光晚餐那家餐厅。
司念被燕尾服服务生领进包间。
陆纾砚已经在等了。
男人抬眼看到正被服务生领进来的人。
他似乎立马愣了一下。
司念也没打招呼,自己拉开椅子坐到陆纾砚对面的位置。
服务生给她面前呈上菜单。
司念直接把菜单合上重新还给服务生:“不用了谢谢。”
有交集,为了点想当然的钱栽了这么大跟头。
陆纾砚样子却不知道是否认可这个答案。
他隔了一会儿,又问:“你删我联系方式做什么。”
陆纾砚想起那张他后来又签的五千万支票。
司念一听更搞不懂了:“都分手了不删联系方式留着过年?”
并且她也不知道陆纾砚这种连点交往时期买的包包首饰都不让她带走的人怎么好意思问她为什么删他联系方式。
实在是搞不懂这些含着金汤匙出身从来没经历过挫折二世祖们的脑回路。
陆纾砚望着眼前一脸理所当然的人。
空气似乎安静了下来。
司念的拿铁也上了。
她望着那杯浓郁的拿铁,正在思考待会儿要怎么才能精准无误并且理直气壮地泼到陆纾砚的头上然后安全离开餐厅,然后听到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
“你想要多少。”
“嗯?”司念冷不丁抬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陆纾砚眼神平静如水,终于说:“你想要多少。”
司念震惊状微微张嘴。
陆纾砚想起那天司念也是在这里抱住他,事情败露后泪眼婆娑问他开口要的五百万。
接着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开口说:
“这是九千万。”
“明璟公馆的房子也会归你。”
司念在这一刻感觉脑子晕了。
头晕目眩。
陆纾砚等待对面人的反应和答复。
司念觉得手脚有些发软。
她面对眼前一张充斥着从出生开始养尊处才能养出的那种所有欲望被达成后漠视一切的脸,晕眩过后,又掐大腿强迫自己清醒。
司念看到那张被推到她面前的,已经写了数额签好名,九千万的支票。
以及一套黄金地段四百多平的房子。
心跳陡然加快,好像下一秒,她就要伸出手,拿走那惊天的数额。
陆纾砚等待司念接受。
他看到她看支票的眼神里是那种无法言喻的渴望,直到下一秒,对面的人又抬起头。
司念感觉自己陡然清醒。
她拿起那张支票再仔细看了看,然后重新,一把扔回陆纾砚身上。
“拿走你的钱,我不要。”
陆纾砚眉头因为困惑而轻轻皱起:“为什么。”
司念却已经看穿一切的模样,感觉自己开始生气:“你真当我们底层人民都是天真白痴?”
“我这边拿了钱和房子,你那边就去联系律师,”
“然后让我年纪轻轻,”她恨恨咬牙,“——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