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的是,张良此时并没有遇上刘邦,反而是和项氏一族的往来更加密切:大家都是六国的旧贵族,相遇谈笑之间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鸿门宴的时候,项伯在知道了项羽要攻打刘邦之后,连夜都要跑到关中内地去找张良,希望能把他带走。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啊,张良还曾经救过他的命啊!
甚至从后面,项伯回去之后竟然还能对着项羽明说,他跑去找张良了,而张良带着刘邦告诉他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先别直接动手,咱好好听听他们怎么说先这一点来看。
我甚至都怀疑项羽对于项伯去找张良这件事,该不会提前都知道吧?
就算不知道,他估计也和张良打过不少照面。不说和他关系怎么怎么地好,最起码应该对他印象不错,并且知道这是曾经和项家来往过的人。后来在刘邦都已经出了关中的情况之下,甚至还能听张良为其诡辩几句。】
刘季一时之间陷入沉思。
刘季:突然间就顿悟那个反秦交际花什么意思了。
陈县那一波人,你跟他们还只是也许有过往来;而现在项家人,跟你甚至都已经发展到了这种接近过命的交情了是吧。
刘季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念头,但到最后都只剩下了眼馋:那能不能多给他带几个人才过来啊?他不嫌弃是不是六国旧贵族啊,若是六国复
() 国该怎么收拾,那都是次要的事情了!
【他在下邳逗留隐居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秦末真正大乱才重新出山。而这段时光,我们从他后来的表现来看,毫无疑问地升华了张良。
他在这里也许遇见了一位,对他今后的人生产生了堪称颠覆性影响的重要人物
——黄石公。】
【我们不知道黄石公的真实名姓,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来历。他也许是兵家的大才,也许是不愿出仕的隐士,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张良由于刺秦失败而郁郁寡欢,对于自己未来整个人生的方向都迷茫无措的时候,给予了他一个新的选择,授予了他一部兵书,《太公兵法》。
苏轼在他的《留侯论》一文中,对于两人的相遇和发生的故事,将其简短而有力地总结为“以为子房才有余,而忧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
这是很有道理的。因为此时的张良,他尚且会由于黄石公的傲慢无礼,而想要殴打这个,竟然敢叫只不过是恰巧路过的自己替他捡鞋的老人。
嗯,虽然会发怒这件事很正常。别说人张良可是老韩国正绿旗的贵族,就是一普通人,面对这局面都得骂上一句老东西没脸皮子的。
但是能成大事的人物,就是要做到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我黄石公看你张良文质彬彬的,挺能耐一小伙,你所思所想竟然只是去刺秦啊?
这要是成功了就是让秦皇去给韩国陪葬,失败了你就自个去是吧?真行,好一个不成功便成“人”,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十八岁的好汉的玩法。
能不能有点志气!
有本事就好好学我这本书未来去造反,让整个秦朝去陪韩国!】
“?”
汉初所有人,都为后世人这突然接近发癫一般的论述顿住了动作。
什么叫做正绿旗?虽然韩国确实崇木德尚绿色,可是为什么要用某某旗这样的称呼去形容张良的贵族身份?
什么叫做成功了就让始皇帝陪葬,不成功就自己陪葬啊?不成功便成仁是你这样用的吗?我记得你们好像未来挺崇尚儒家的吧?
孔丘听了你这样的误解,真的不会被气活过来吗?
“……那位叫做苏轼的文人,行文真是流畅自然,且极具自然朴实之美。”
陈平淡然地转移了话题,但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之中,竟然还出现了形容词的重复,也可以知道他心中的难以平静。
后世人的语言艺术,对于他们来说太过于超前了,还是看看那比较容易被他们欣赏的苏轼吧!
“确实啊,写得真好!”
刘邦也从善如流地开口,避开了那些说不准能让当事人张良心梗的语句,大力称赞起了这位苏某人的文笔,顺带还不忘夸夸他和张良之间的君臣情谊。
“他未来评论子房的时候,写的都是留侯这一称呼。看来在没有天幕出现的本来的未来,我也会给子房你封上这么一个侯位啊!”
“这就是我们君臣情谊的见证啊!”
于是在座其余几人都纷纷称是,默契地避开了一切听不懂且容易陷入尴尬的话题。
刘邦说得好啊!
苏轼说得好啊!!
张良:……我谢谢你们的体贴了属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