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说与朕听!」咸丰马上追问道。
图波列夫往前凑了几步,来到咸丰跟前,抬手一指远处战场上那个孤零零的大轿子:「皇上,您看……那是洪秀全的轿子,要是咱们能把炮群拉过去,哪怕集中一二十门火炮,就很有可能把洪秀全给击毙!就算打不死他,只要把那顶显眼的轿子给轰碎了,也能让敌人乱成一锅粥。只要他们一乱,咱们就能用优势兵力再次冲击洪逆所在的位置!只要洪逆一死,大清就能赢得这场战争了!」
「好!」咸丰眼睛一亮,觉得图波列夫这主意不错,可马上又皱起眉头,「可是洪逆又不傻,怎麽可能眼睁睁看着咱们把大炮拉过去?」
图波列夫嘿嘿一笑:「皇上,咱们可以这麽部署……」
「咚咚咚咚……」沉闷的战鼓声像打雷一样,从金阿多和赵三多身后传了过来,同时跑来的,还有捧着令旗的传令兵。金阿多接过传令兵递来的兵票,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得令」,接着就像一阵风一样,跑到队伍第一排的前列,抽出腰刀,往前用力一指,大喊一声:「全营……向前!」
他身边跟着两个「唢呐兵」,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刺耳又有节奏的唢呐声立马响了起来。在金阿多指挥的这一营八旗新军的第一排队伍里,还有一个高大的旗手,举着一面镶黄的军旗。这旗手看到金阿多抽刀向前,也把军旗往前一倾,然后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赵三多因为顶替的是个八旗少年兵,所以现在站在最后一排,看到前面的弟兄们齐步向前,他也赶紧跟上。
和金阿多指挥的这个营一起往前冲的,还有另外十一个营,包括五个八旗新军营和六个练军营!就这一波进攻,就有十二个营头,足足六千人呢!这六千人的清军将士,分成了两路,每一路都是六个营横队,练军在前,旗军在后,分别向太平军的左右两翼压了上去。
与此同时,部署在中路的清军大炮,也火力全开,把炮弹一波又一波地往太平军头上砸。另外十个营的清军步兵,则在炮兵阵地后面列好了阵。僧格林沁麾下的蒙古骑兵,也全体出动,在清军战线的两侧,各摆出了十个营骑阵。所有的骑兵,都举着马枪或弯刀,枪尖丶刀刃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清军开始发动第一波攻势,位于太平军左翼后方的洪秀全,却淡定得很。他的前方有太平军的战壕和守军,左翼是运河,清军根本过不去,右翼是正挥汗如雨挖掘第二道堑壕的民兵民夫,安全得很。
炮弹不断在清军头顶炸开,可他们依旧以沉稳的步伐步步紧逼。洪秀全紧攥着金箍打神棒,指节泛白,手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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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清军,与两年前在衡山县遭遇的截然不同,实力似乎强了太多,竟然能在太平军火炮的猛轰下稳步推进!
「噼里啪啦.」刹那间,炒豆子般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是躲在战壕里的太平军将士果断开火!他们手中的洋枪经过线膛改造,发射的米涅弹又准又狠。尽管距离清军还有五六十步远,却如锋利的镰刀,将冲在前列的清军一排排无情割倒,鲜血瞬间染红了土地。
清军见状,立刻停下脚步开始射击。一面面军旗快速从高举转为放平,刹那间,子弹如倾盆大雨般朝着太平军的战壕疯狂扑去。子弹在战壕周围溅起层层尘土,虽然击中的太平军战士寥寥无几,但双方火枪丶大炮喷吐的硝烟,已经在战场上迅速弥漫开来,刺鼻的火药味令人窒息。
随着战场的能见度急剧下降,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生死只在瞬息之间,每一个瞬息都让人提心吊胆,不知下一刻,又会有怎样致命的危险降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