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的翡翠大森林,和沈宴以前认识的原始森林都不同。
不同的树类混杂种植在一起,没什么规律。
所以高低各不相同,除了望不见边际的绿色,还能看到很多离奇的景象,比如灌木,藤条,绿苔……很难归纳为某一种森林生态。
喂羊的草料很容易割到,到处都是。
野菜也不少,时不时能遇上一丛,这和德鲁伊的习惯有关系,他们喜欢将植物的种子洒在翡翠森林的任意地方,其中就包括了野菜的种子。
这些种子一部分存活了下来,成长,成熟,灵族的人口有限,是吃不完的,成熟的野菜开花结果,种子又飘向附近,或者被鸟虫食用,因为无法消化,通过消化系统排放到更远的地方。
久而久之,形成了翡翠大森林丰富的植物体系。
沈宴也跟着采集,正好认识认识很多他不认识的野菜,这些野菜应该是在生殖隔离被打破后杂/交而来。
苏伊娜生态体系的规则针对的可不仅仅是动物,人类,还包括了植物。
人和树木都能繁衍出像树人那样的亚人种,不同的植物之间自然也能诞生新的品种。
当然,有一小部分野菜沈宴也认识,不得不佩服它们基因的强大,因为植物不像人类,还能控制住不和奇奇怪怪的物种结合,植物却不能。
没有人为的干扰的情况下,还能保证原来的基因不改变地从沈宴那个时代繁衍到现在,对植物来说,也的确是个奇迹。
翡翠大森林中,除了各种各样的植物,还有物种丰富的动物。
不过这里靠近灵族的哨岗,野兽已经被驱离,剩下一些奇奇怪怪丰富的小虫子。
比如,蝗崽割草料,割着割着就笑得哈哈的,趴在地上逗一只奇怪的甲壳虫。
这甲壳虫个头不大,但整个身体就像一个水囊,遇到动静的时候,比如飞虫,蚊子等飞过,它就会向外面喷出白雾,这是它自保和扑捉食物的手段。
那白雾喷得,沈宴看着都惊讶了好久,怎么说呢,跟个水离子加湿器一样,能喷好久,也就是说它的确将水化作了极小极小的雾,才能坚持喷这么久,毕竟甲壳虫的肚皮也就那么大。
蝗崽伸着脑袋让甲壳虫喷,凉快。
不过很快,他的行为就被灵族的人阻止了。
因为这种名叫白雾的甲壳虫比较特殊,是昆虫学者专门饲养来给森林“浇灌”的工人。
沈宴也有些惊讶,难怪现在天气这么炎热,这密林中跟另外一个天气环境一样,除了植物的自我调节,灵族的昆虫学者饲养的这种喷雾甲壳虫也功不可没。
蝗崽才重新投入割草的行列,结果没一会儿,又笑得停不下来,趴在地上,观察一种钻地的硬壳虫。
灵族的人也脑门疼,这人族的孩子怎么回事?若是普通昆虫,他爱怎么玩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不然显得他们多没有气量一样。
但每次都能找到昆虫学者
饲养的特殊昆虫。
这种钻地的硬壳虫是森林的挖掘机,翻地全靠它,不然他们大大小小的植物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好。
蝗崽摇摆着脑袋,又换了另外一种昆虫,玩得不亦乐乎。
圣婴:“让你来割草料,你怎么就趴地上不起来了呢?”
蝗崽心道,这些昆虫也太好玩了,他看着就移动不开脚步,一只昆虫他都能玩一天。
沈宴也惊讶于昆虫体系的多样性,要是自己是生物学家,估计梦寐以求地就想每天呆在这密林之中,有太多值得研究的小虫子在这里了,就像沈宴对历史的热爱一样。
沈宴正准备看着点蝗崽,因为老巫师说,昆虫学者饲养的昆虫,可不全是这么友善的存在。
这时,笋子这小家伙翘着个屁股,割着草料,结果割到了一只青蛙的旁边。
笋子的眼睛都快贴青蛙脸上去了,然后伸出嘴嘴,对着青蛙就亲了一口,抬起头,笑得停不下来地看着青蛙旁边的灵族。
几个灵族人齐愣愣的看向笋子。
这是……成为妖术师的天启仪式,当然没有魔药的配合,这是无效的。
沈宴脑门疼,带孩子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哪怕这些孩子都十分听话,但时不时就能惹出一点事来。
将一步三回头的笋子叫回来,这小家伙还笑得特别灿烂:“沈宴,凉冰冰。”
沈宴心道,非礼了一只青蛙呢。
采野菜和割草料需要一些时间,沈宴都花在看着这些孩子了,赵阔带这些孩子来,是让他们张张见识。
不过,森林中好玩的地方的确很多,比如一片金色树叶的小树林,满地铺满了金黄的落叶,太漂亮了。
若是有相机,沈宴第一时间会将这样的美景保留下来。
走在落叶上,如同走上了黄金的大道。
还有灵族这个哨岗的木屋,他们独特的生活方式,也让人耳目一新。
除了这些,沈宴还看到一种特殊的亚人种。
灵族除了对人类十分排挤外,对亚人种似乎关系还不错,除了生活在森林边缘的树人,在林中沈宴见到了被称为花妖的一个亚人种。
巨大的花蕾中,长出来一个人的身体,男男女女都有,姿态英俊娇美,特别的神奇。
它们平时花蕾是合上的,等绽放的时候,整个人类的身体就显露了出来,当然它们无法走出来,因为它们的身体和花连接在一起,是一个整体。
它们也没有脚,而是藤条埋在地里,不过藤条能拔出泥土在地面移动。
听老巫师乌瑟尔说,花妖只能生活在森林之中,一但离开几天,就会枯萎死亡。
物种之神奇,让沈宴叹为观止,这还仅仅是世界的冰山一角。
当然,想到这些花妖是人和花的媾和繁衍的后代,那过程就有些微妙了。
这里其实有一个历史问题。
亚人种是人和其他物种结合产生的后代,但在沈宴看到的第
一篇旧日文献中记载,亚人种是R时代自以为洞察了生命法则的人类,在实验室中疯狂研究出来的。
无论如何,它们的基因里面,肯定混杂了人类和其他物种的基因,这才能产生这么多丰富多彩的生命形态。
沈宴不是研究生物基因的,对其中的过程和技术只能臆想。
翡翠森林的丰富资源,让虎豹佣兵团的队伍很快采集够了今天的量。
赵阔在和几个灵族交谈,灵族有些距离感,天生不喜和人类接触,但赵阔谈的是黄金石,他们又不得不听着。
赵阔也是会耍手段的。
等走出森林后,外面的炎热就特别明显了,就跟刚出空调房的感觉差不多。
沈宴是第一次进入翡翠大森林,虎豹佣兵的人不是,他们每隔三天左右会进去采一次野菜。
笋子的背篓已经背不动,被沈宴提在了手上。
满满的草料,足够四只羊吃几天了。
沈宴一想到回到佣兵之城,或许就要面对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得不多问问乌瑟尔关于这个凶手教派的事情。
毕竟只有老巫师乌瑟尔知道的信息多一点。
乌瑟尔正愁没人和他说话,答道:“他们这一教派名叫暗月,意为黑夜中的光明,邪恶中的正义,污浊中的纯洁。”
“关于他们的资料很少,百多年前他们被梵蒂城的教廷以异端的名义清洗。”
“当时争斗得十分厉害,但很快因为暗月大主教杰拉斯被捕而结束。”
“现在算算,暗月大主教杰拉斯已经一百多岁了吧,估计早已经死在了教廷的异端裁决所。”
“以教廷的势力,让暗月这个教派还存在,估计其中还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曲折。”
这个暗月教派的脉络其实已经十分清晰,从第一任教皇的情妇艾拉女士开始,艾拉女士的后裔,嗯,可能这个后裔还有第一任教皇的血统,这么说起来,他们也算得上是教廷正统了,虽然不被承认。
其中这个后裔不知道什么原因用毒蛇缠绕少女的方式生下的后代,衍生出了神子/神女这一崭新的职业和后面的序章,他们以这是真神的庇佑为理由为基本理念,完善了暗月这个分支教派。
一边说着一边回了佣兵之城。
沈宴还在奇怪,为什么乌瑟尔如今这么积极地解答他的疑问了。
结果,乌瑟尔在满足沈宴的好奇心后,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乌瑟尔:“黄金魔药,除了黄金石外,还需要一些其他药材。”
沈宴:“……”
他好像不得不答应,乌瑟尔告诉他的暗月教派的信息都是百年前的往事了,十分的宝贵,其中很多连赵阔都不知道,乌瑟尔刚才还给他介绍了灵族的一些职业,比如妖术师,德鲁伊,猎人,天文学者。
佣兵的职业名称是秘密,也就是说,看似平常的东西,若不是见多识广,十分博学的乌瑟尔告诉沈宴,他光是弄清这些,都不知道要花多
少时间。
沈宴心道,果然听乌瑟尔的唠嗑,也不是免费的,说道:“还需要哪些药材?”
乌瑟尔:“都是些辅助药材。”
“人类破碎的心脏,十年以上尸体的血液,畸变体的眼睛,大海中水鬼的触须,风烛的残泪,燕子的唾液,蜈蚣的脚趾甲……”
沈宴:“……”
邪恶的巫师!
一共三十几种药材,名字一个比一个诡异。
沈宴只得问问赵阔,这些东西他自己怕是弄不来。
赵阔十分干脆,将药材的名称听了一遍后,说了一句:“都是些普通魔药的药材。”
交给他就行。
为了将乌瑟尔留在虎豹佣兵团,赵阔这守财奴居然也会做亏本买卖。
不过沈宴心道,普通的魔药药材?人类的心脏?
魔药学真是一门,嗯,了不起的学问,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研究得下去。
当然对于一个喜欢将各种人类器官泡在罐子里面的禁忌巫师,或许也挺正常?
回去的路上,还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克里提。
干着旅行家的事情,本质是一个云游诗人的小老头,正在街头弹奏,有个别佣兵还扔上一个铜鸠鸠。
沈宴似乎对云游诗人这个职业又多了一些了解,啧,街头卖艺啊,能从佣兵手上抠出来一个铜鸠鸠,那得是多了不起的云游诗人。
比如赵阔,弹得再好,也休想从他那得到一个铜鸠鸠。
克里提身前一柄古琴,琴声悠扬,不知道是什么曲调,但听着就像在述说一段离奇的经历,或者一个沧桑的故事。
沈宴只是看了一眼那古琴就走不动了。
弦有七根,古琴一开始只有五弦,合五音,也就是宫、商、角、徵、羽。
后来,周文王为悼念儿子伯邑考,在琴上加了一弦,再后来,武王伐纣时,为了壮士兵士气,又加了一根。
古琴又称七弦琴,它不仅仅是乐器,也是历史。
这柄古琴的琴身直白无华,呈现特殊的暗淡的成木铜红色,也就是淡棕色,在琴尾的位置有些烧焦的痕迹。
琴身上已经有些包浆了,全是岁月的痕迹。
沈宴看得十分仔细,直到克里提的弹奏结束,沈宴的目光猛地看向克里提身后,在他身后还有一合奏的老者,儒袍,歇髻、戴着冠,这是东汉时期的装束的一种。
沈宴看着儒袍老者,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才华横溢,千古名士,《书断》评他为“秒有绝伦,动合神功”。
乃冠绝千古之士。
沈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稳住心神,然后上前:“克里提老先生,多日不见,没想到还能在佣兵之城再遇。”
克里提露出睿智的笑容:“事情还没有结束,自然得多留些时日。”
沈宴心中一动,不由得问道:“不知道克里提先生打探到关于铁血佣兵团关于高山之上巨人遗迹的“门”的消息没有?
”
以前沈宴或许只是当一个乐趣,但现在和他的古老的盒子,还有新得的剑上的那个碎片的原因,他不由得也关注了起来。
上一次见克里提是在佣兵酒吧,对方就说来佣兵之城的目的是为了铁血佣兵团掌握的关于“门”的消息。
克里提笑而不语,然后道:“老规矩,如果你有足够份量的消息,可以用来和我交换。”
沈宴心道,这位老先生,其实有当探子的潜质,也让沈宴明白了一个道理,消息是可以当成十分有价值的东西进行交换的,就像老巫师乌瑟尔用他知道的内容和沈宴交换药材的道理一样。
沈宴眼睛一动:“还真有个消息,不知道能不能让老先生满意。”
说完,直接道:“天下圣器排名。”
“乐器榜第十一,琴类排行第四,古琴焦尾,所属英灵,旷世琴圣蔡邕,现在持有人,云游诗人克里提。”
克里提都愣住了,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持琴老者,他自然知道他的英灵的名字。
然后抚摸着手上伴随了他一辈子的乐器,古琴焦尾,传世之琴,天下乐器中排行十一,琴类第四。
张了张嘴:“对我来说,的确是了不得的消息。”
手上的琴早已经成了他的老朋友了呢,一生的陪伴。
克里提想了想:“原本你这消息也足够换取我的信息了,但还是想问一下,其他琴类圣器的信息。”
沈宴也是一叹,今日得遇传世名琴焦尾,已经是难得之事,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其他的,光是想一想机率都十分渺小。
或许,以后再无人提及它们的名字了吧,名琴埋没,无人得知,是一个历史学家的悲哀。
沈宴说道:“天下古琴第三,绿绮。”
“天下古琴第一,绕梁。”
“天下名琴第一,号钟。”
并没说所属的英灵和现在的持有者,以免暴露太多。
克里提久久地才回过神,颇有意思地看了一眼沈宴,然后对赵阔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有趣的一个人,他十分像一个旅行家。”
旅行家,知天下事,原因很简单,走的路多了呗。
连乌瑟尔也“啧啧”出声:“我有些相信,你对旧日文献的热爱了。”
克里提看向沈宴:“你要的问题我已经有答案。”
“铁血佣兵团在很多年代以前的确掌握了关于高上之上巨人遗迹“门”的消息。”
“但他们这些后人,也是真的遗失了关于“门”的消息。”
沈宴微微一愣,他不知道克里提是如何调查的,但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话,也十分有意义,也就是说,想要调查“门”的消息的话,不必将精力放在铁血佣兵团身上了,因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再怎么调查也不会有更多的结果。
对正在调查“门”的人,这个消息特别重大。
克里提想了想:“我也附送你一个消息。”
“铁血佣兵团曾经得到的旧日文献被盗了,原因暂且不知。”
声音一出,旁边的赵阔眼睛都眯了一下。
有人用旧日文献在城里污染人,铁血佣兵团的旧日文献被盗。
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可能的联系。
又聊了几句,沈宴告别克里提,继续回去。
“门”的消息没有了,沈宴其实是有些失望的,毕竟消息只要存在,就有被他无意间得到的可能。
回到仓库,一群孩子拿着草围着四只羊。
“董老爹说,喂好一点,过几天就能挤奶了。”
“我听别人说,羊奶可好了,多喝一点,能长得更壮。”
“哈哈,这可是我们的羊,哎呀,小羊顶我裆。”
羊,现在是最受宠的。
两只母羊被套了绳子,小羊羔没有,咩咩咩地跟在母羊旁边,也不离开,估计慢慢地就会习惯地上的干草是它们的新家。
这个位置颇好,哪怕下雨也淋不到。
羊的产奶量是很大的,比牛还丰,而且产奶期在下崽后能持续7到8个月。
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持续资源。
沈宴让这些孩子别将小羊羔玩坏了,看看都快上手去抱了,然后趁有点时间,又去跟老巫师乌瑟尔学习语言文字。
毕竟才答应给乌瑟尔准备魔药的材料,他也不能亏本。
顺便去绿祖母那打听打听“宝藏”的消息。
最近天气不错,太阳的余辉将天际染成一片黄金,如果不是黄金色的天际总有巨兽的影子,看上去应该还挺神圣。
夜晚。
沈宴如期地拿出老旧盒子,没有第一时间进入幻境,而是对比了一下这老旧盒子和新得的猩红亵渎之剑的剑柄上那碎片的材料。
作为考古学家,对各种各样的材质也有一定研究,使用的材料的确是一种。
不同的是,老旧盒子整体都是这种材料,而这柄剑只有剑柄上的那片碎片是这个材质。
“到底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沈宴也摸不清,放下剑,看了看仓库的其他人,都已经入睡,这才进入幻境。
沈宴这次没有直接拉大胡子,高尉,赵澜,商奇,而是将目光看向大海上更远距离的小船上的人像。
如果说海面上的距离,也代表了现实的距离,那么他得证实一下。
用灵魂之手触摸向远了很多的一艘小船。
为什么选这艘?
肯定也不是乱选,而是这小船上的“人像”太奇怪的,是一个跪在地上,双手被锁链高高套在两边的老者。
小船从起始点驶向大海中央。
是一个跪地的老者,或许是,沈宴这么想着,因为这人太奇怪了。
杂乱的头发,上面不知道是鲜血还是油迹结成了团,甚至能感觉到跳蚤在里面孕育生存。
这人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真的就只有一层皮那种,
不仔细看,绝对会认为是一具干枯的尸体。
他死了还是活着甚至都是一个迷,因为他的心跳太缓慢了,很长时间才会跳动一下。
沈宴仔细地观察着。
这老者也和任何人的反应都不一样,他从一进来,就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反应,哪怕到了海中央。
沈宴在等待,这里的死寂和无声,是一种很强的精神折磨,一般人忍受不了多久就会表现出焦躁不安。
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人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就像已经习惯了空无一人,死寂诡秘的环境。
沈宴心道,好像翻车了,什么也看不出来。
又等了一会,这才放弃,但也没有将小船推回去,而是看向其他小船。
本想试试其他更远的小船,但沈宴眼睛瞟过的时候,还是用灵魂之手触摸向了离得近的一个小船上的人像。
为什么?因为这只小船上的人长着尖锐的耳朵,是一个灵族呢。
沈宴第一次阅读旧日文献,导致的精神强化后的不稳定,还得需要一株银色黎明花。
而太远的人,他暂时还不知道如何交易,不能将“祭品”从很远的地方带给他。
想了想,又将大胡子,高尉,赵澜,商奇拉了进来,新人还是需要有新手指导的,不然又像刚才那老者一样,什么话都不说,他自己都觉得寂寞。
几艘船同时在向大海中央行驶,每个人的心情又各不一样。
大胡子,高尉,赵澜,惊奇的同时,又带着了一点“轻车熟路”的熟络感,昨天这位阁下没有召见他们,他们还不自在了一天。
商奇的内心是颤抖的,有些假想真的如他猜测的那般,佣兵之城的那三人能再次来到这诡秘的大海,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是其中一员。
这是厄运还是幸运,实在无法预料。
似乎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有这么一个心里历程。
不过比起第一次的完全的无知恐惧,,这一次要好上很多。
特别是大胡子喊了他一嗓子:“商奇老哥,来了啊,皮革卖得如何了?买到合适的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