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雪下得不大，路上剩下的雪被人频繁踩踏有些脏。

沈宵故意走在路边上，一步一个脚印踩在洁白的雪上，他喜欢走从未被人踩过的地方，雪厚实的地方会发出‘噗呲’的声音。

“小心一点。”王富贵挽着他的胳膊，生怕他摔到。

祠堂这边，陈芸秋一语惊人。在场众人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有不少人家里的孩子在学堂上学，因为免费后来留下来上下午课的学生变多，因为是白嫖的学习，村民自然对沈宵非常敬重。比起陈芸秋，沈宵在村里可有信誉得多，在村民眼里唯一的污点便是和男人在一起，尤其是夹在王富贵和蒋新耀之间。

蒋新耀来没来得及站起来呵斥陈芸秋，只听到后面哐当一声响，顺着声音方向看去，蒋桂英站在祖宗供桌边上，手上装着贡品的碗掉落在地上，碎裂成了好几块。碗里给祖宗的贡品也滚落一地。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打翻贡品那可是大忌，幸亏不是过年过年或者祭祖。蒋老爷很迷信这些，犯了要受到重罚。

蒋老爷眉头一皱还没开口，蒋桂英倒是先开了口

() 。

蒋桂英顾不得捡地上的东西，上前来到陈芸秋面前，气的发抖指着陈芸秋的鼻子，道：“三太太，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我家沈二明明与你没见过几次，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陈芸秋冷笑一声，她当然知道跟沈宵打过的照面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不好过，蒋新耀也别想好过，蒋新耀不在乎蒋家，可是把沈宵当宝贝一样捧着。想到这里，陈芸秋觉得好恨，所有人都把沈宵当宝贝，蒋新耀是，王富贵也是，蒋桂英也是。村民嘴里说起沈宵，也会尊敬地叫一声‘沈先生’。沈宵的存在便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这个当嫂子的，守寡好几年了吧，”陈芸秋故意转移话题说道，“你怕不是妒忌我与你家小叔子，也看上了你家沈二？”

在场众人听得一愣，有人笑出了声。蒋桂英守寡几年，有人上门来做媒都被拒绝，沈宵回来以后就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后来沈宵传出来跟王富贵和蒋新耀有关系，这个谣言就不攻自破。

“三太太，说话要讲证据，”蒋桂英冷着脸并不受挑拨，“我们家都是老实本分人，我从未想过要再嫁，只想好好养大三个孩子，至于我家沈二他和王富贵好事将近。”

陈芸秋嘴角抽抽，她迅速瞥了一眼蒋新耀，那张漂亮的脸因为蒋桂英的话蒙上了一层阴影。

陈芸秋道：“反正你是沈二的嫂子，自家人包庇自家人，我现在不好了，谁也别想好过。”

蒋桂英气得咬牙切齿，现在不是陈芸秋要证明自己和沈宵有染，而是得沈宵证明与陈芸秋没关系。

蒋老爷眼珠子咕噜一转，道：“沈二在哪里？”

管事的伸长脖子望了一圈，回答：“回大老爷，沈二没来。”

陈芸秋趁机煽风点火：“他害怕与我的关系曝光，所以不敢来。”又补上一句：“我刚刚就去王富贵家找他，说不定现在已经跑了。”

蒋老爷大声道：“把沈二带过来。”

管事还没应着，蒋新耀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等一下。”蒋新耀的声音浑厚有穿透力，“我可以证明沈宵和三太太没有任何关系。”

蒋老爷饶有兴致地看向蒋新耀。正常众人窃窃私语，比起陈芸秋他们肯定是相信沈宵的。毕竟沈宵在村里是教书先生，平时为人和善极好说话。看着温温柔柔文文弱弱，跟浓妆艳抹的强势陈芸秋完全不搭边。

蒋新耀又道：“把医生叫过来，看看三太太腹中胎儿。”

老医生从人群里挤出来，他身上还背着个药箱子，今天本来是一大早到村头人家看病，结果刚刚走到村口便跟着大部队过来祠堂这边看热闹。

陈芸秋哪里肯就范，扭动着身子，蒋桂英上前一把薅住陈芸秋的衣服，将人拽回到祠堂中央的蒲团上。

老医生犹豫了一瞬，上前伸手便要把脉，陈芸秋伸手想推开，被蒋桂英牢牢攥住手臂。

蒋桂英看着身板瘦弱，其实平时干活力气大，陈芸秋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让老医生检查。

几分钟后，老医生思考了一会，又问起陈芸秋两个贴身丫鬟关于陈芸秋的生理情况，最后得出结论是大概两个月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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