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捧着昂贵能到买几百几十个鲷鱼烧店的手信,完全不觉得有被这种礼物惊喜到。
看着最强咒术师鼓起的包子脸,灰原雄下意识咬了一口依旧温热的食物。
……确实很香。
还真别说,不愧是最强,就连找甜品店的敏锐度也是最强!
诸伏景光试探着举起自己手中还没动的那份递过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和降谷零对视一眼,如果两人没认错的话,这位带着墨镜的高个男人,似乎是伏黑惠曾经出现过两次的监护人。
五条悟眼睛一亮,接过那份鲷鱼烧的同时不忘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曾接送小海胆去网球俱乐部透风的他记性相当不错:“多谢啦!你不是那个……呜呜呜呜呜呜!”
惠还没忘记两位公安先生的身份要严格保密,他把手上还没动的那份郑重地塞给了最强——他又不吃甜食,那份原本就是留给五条先生的。
面对着五条悟更加委屈的神情,海胆头少年继续面不改色地胡诌:“这两位是刚巧路过的热心市民,多亏他们救了我。”
……热心市民。
想到那四梭子快把这座大厅打穿的子弹,在场几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随身带两把枪的热心市民吗?
普通人的身份不需要保密,若是大恶人,惠也不会和他们保持联系——隐约记得他们曾是警校生的五条悟对两人多少有了些猜测。
他神情莫测地冲两位卧底笑了一下,指挥加茂宪纪给他们科普咒术界常识。
惠继续干巴巴地向监护人汇报:“总之就是这样,七海先生和灰原先生祓除了那个咒灵——那个就是咒灵消散后掉下来的东西。”
在几人的欲言又止中,五条悟干脆利落地左手单手揭开精心封存的盒子,对着冷白灯光观察这根手指。
“嘛,竟然还发芽了啊,种到土里能长出更多来吗?”
若有所思的他举着两块鲷鱼烧的右手举起,美美咬了一口。
等等。
手指……特级……宿傩?
想到什么的五条家家主大人放下右手,再度举起左手那根丑陋的手指。
良久,他才再度举起右手,一脸满足地咽下香气四溢的鲷鱼烧,开始向第二块进攻。
那动作娴熟自然到让几人冷汗狂冒,生怕他啃错手了。
虎杖悠仁正和爷爷站在医院外的停车场里,窝在一堆人群中。
在觉察到有人在靠近的一瞬间,他下意识挡在爷爷面前,却被虎杖倭助伸出的胳膊轻轻制止了。
粉发少年有些困惑地问:“爷爷?”
扶着腰的夜蛾正道一脸生无可恋地走进人群,决定下次再也不搭五条悟这趟便车。
这个赶路的速度——明明人才刚到中年,他却觉得自己这把老胳膊老腿要散架了。
那些高层的意思是让他监视着五条悟没错,但监视
方法却大有文章可做。
对此五条悟已经驾轻就熟,
同样看不惯高层某些行为的夜蛾正道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吧,
说着“在高专监视是监视跑到神奈川监视也是监视您就跟我一起走呗”然后把他一把抗走的叛逆学生,实在是!太!!过分了!!!
自从摊上那三个不省心的学生,夜蛾正道觉得自己比同龄人看起来老上十岁不止。
问就是心累。
其实原本也没怎么想拦着五条悟只是开始拖了一会儿就被闯进办公室还被叛逆学生拎到神奈川的他身心俱疲地走进人群,停留在某位老人面前。
“……虎杖先生,好久不见。”
老人微微摆手:“也就二三十年吧。”
虎杖倭助上下打量了一眼神色萎靡的后辈,嘴上毫不留情地奚落对方:“才这个年纪就没精打采,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虚弱?”
他斜睨着正偷偷竖起耳朵的孙子,以手势示意对方设下隔音的“帐”。
夜蛾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还没来得及注入咒力的羊毛毡玩偶,递到粉发少年手中:“就当是给晚辈的见面礼了。”
虎杖悠仁一脸懵逼地摇了摇手心里的粉色小象,见爷爷对这个寻常又有些童稚的小礼物并未多说什么,他迟疑着收下,末了还对对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似乎知道爷爷以前事迹的故人!
一分钟后,粉发少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甚至变得有些委屈。
他明明能看到近在咫尺的两人嘴唇一开一合,但他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感情是自己被当成小孩儿哄了。
在他们没注意到的高空,黑成一团墨点的乌鸦在钢筋水泥森林中振翅飞起,又一头钻进连绵的森林里隐匿不见。
术式操控者主动中断了这次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