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嘭”地一声,紧贴在墙壁上。
步瞻开始脱
她的外衫。
大手拂上,令她刹那间皱起眉头。她不想再与他这般,更不想被迫着与他做那种事。对方凶猛,她更如同一头露出锋利牙齿的小兽,恶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
鲜血破土而出。
毫不意外地,她先是嗅到一阵血腥味儿,紧接着殷红的血珠子顺着他的嘴唇滴落。他唇上染红,眼中也浮现一层薄薄的愠意,男人亦是皱眉,似乎惊讶于她的反抗。
即便过去了三四年,她还是害怕步瞻的。
对方用手背擦拭了下嘴角,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登时也染了红印。他却全然不顾手上的血迹,看着她,冷笑:“姜泠,这三年,你当真是长本事了,竟还学会了反抗朕。”
他的声音极冷,姜泠忍着惧意,倔强地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睛。
她望入对方双眸,几乎是咬着牙道:“我只恨我未能早些认清你,未能早些做出反抗。”
“是么?”
步瞻扬眉,又笑了一声。下一刻,对方忽然扯住她。她如柳条般瘦弱的腰身攥在他的掌心,不过一瞬之间,那人就将她带到一面落了地的镜子前。
“姜泠,你忘记了六年前你是怎么勾着朕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求.欢?朕记得,当时那里就有这样的一面镜子,你好好看看。”
他嘴唇边挂着殷红的血,和残忍的笑。
“你好好看看,或许能记得更清楚些。”
似乎预料到他将要做什么,她瞪大了眼,开始卖力地反抗。她的两只手腕被人用一只手捉住,步瞻摔了龙冠,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径直解下绑着头发的发带。
男人的乌发如瀑,在夜色中散开。
姜泠喊了句“不要”,双手已被那发带紧紧缠住,那根绳子勒人,她手腕憋痛得厉害。可此时此刻,她却全然顾不了这些事,她惊惶地看着步瞻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她的头顶,直接朝镜面抵了过来。
她开始怕了,开始后悔与这样一个疯子对峙。对方抵着她,却偏偏又不让她紧贴着镜面。步瞻就是要让她看清,让她亲眼看着他眼底的愠意,看着他手臂上的青筋,看着她自己的衣裳被一件件脱掉。
她的一句哭声卡在喉咙里,又被他硬生生碾碎。女子摇晃着,身形在迷蒙的夜色中愈发迷人。
步瞻眼底也渐渐染上情.动,他的喉舌烫了一烫,又将姜泠带得离镜子更近了些。直到她的脚腕处堆满了小山包似的衣裳,男人再度扼住她的喉咙,用虎口抵住她的下颌,逼迫着她仰起一张挂满了泪痕的脸。
梨花碎雨,零落成泥。
起初她还忍着泪,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视觉上的冲击与感觉上的痛楚,让她在顷刻间落下泪来。每当她闭眼之际,步瞻便会狠狠地把她掐住,直到她慌张地抬起头,睁着眼、张着嘴唇轻轻喘.息。
男人紧紧贴着她的脸颊,声音低在她耳畔:“你好好看看,你今日淫.荡的模样,与六年前又有何异?”
姜泠身子一震。
她的头发全散
开了,发丝上黏着汗,湿哒哒地披垂在肩窝处,浑身上下一片雪白。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步瞻,都四年了,你快将我关了四年……就能不能放过我。”
今日一过,已是第四年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长达四年的忍耐,到达了极点。让他闭上眼,从喉舌里挤出一声:“不能。”
夜雨声烦,窗外风雪愈大。
在大宣十二年的冬天,姜泠原以为,今年一场大雪,明年就会是一整个好年。可自从她嫁给步瞻,每一年的雪都比前一年的雪势更大,她从期盼,到失落,再到绝望。
直到……心如死灰。
姜泠忍痛,闭上眼。
“你莫碰我,莫再逼我……你这样逼我,我宁愿去死。”
男人手上动作忽然顿住。
他低下头,只见女子身上布满痕迹,她哭着,发抖着,在他松手之时蜷缩成一团。
她说。
她宁愿去死。
镜子嘭地一声,别人打碎。
姜泠骇了一骇,整个人不禁往后退。只见鲜血自男人手背上汩汩流出,而她破碎不堪的身子,亦在镜子里面四分五裂。
步瞻抿着唇,眼神一寸寸发冷。
片刻,他忽尔冷笑。
“好啊,姜泠。那你就去死啊。”
冷风汹涌,让她确信,今年的冬天,比先前每一年都要寒冷。
都要令人绝望。
他完全没了兴致,穿好衣裳,拂袖朝殿外走去。就在他将要迈下殿的一瞬间,忽然听见身后响起细微的响动声,不禁转过头——
姜泠弯下身形,从地上拾起一块带了血的碎片。
男人呼吸一紧,脚下步子竟怎么也不停使唤,飞快朝她冲过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只差一瞬……
只差一瞬之间。
女人的手被他紧紧握着,这一回,竟是他的右手在颤抖。
步瞻眉心紧皱,看着她,面上第一次有了慌张之色。
碎片划过皮肉,分不清是谁的鲜血,一点点滴在地面上,蜿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