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2 / 2)

敢情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今晚这一切也是媳妇儿为了留下来故意设下圈套坑自己?

‘活该’二字不由浮现脑海……

一时,祁幼安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很复杂。

不过,她也没忘了安抚自己的媳妇儿,叹了口气,将人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安心回去吧。我会让赵柠溪多上心的,若有此类事情,犯事者,杀无赦,违抗我的命令,我绝对不会轻饶的。”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宋泽兰猜小将军什么都知道了,纵使小将军没有戳破她今晚做的坏事儿,她还是有些难为情,依偎在祁幼安怀里许久,才从这种情绪里走出来。

屋里比外面暖和些,但再任由小将军顶着满头湿漉漉的发,怕是铁打的身子,也要感染风寒了。

宋泽兰想留下的心思没有改变,不过暂且搁置在了一旁。

她捡起地上的毛巾,将之与脏衣物放在一起预备着明日清洗。

又取了干净的毛巾准备继续给祁幼安擦头发,不过这会儿的祁幼安已经不再受她方才撩拨的影响,顾忌着她劳累了一天和脚上的伤,说什么也不让她帮忙。

宋泽兰自己倒不在意这点儿小伤,她从不认为自己是柔弱的坤泽君,能坚持在伤兵营地忙活一整日都没有喊痛喊累,伺候小将军梳洗对她来说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但她根本拗不过小将军,蛮横的小将军直接将她抱上了床,还很是无赖地脱了她的鞋袜远远地丢在窗边,让她想下床都困难。

于是,她便只能倚靠在床头,无奈又好笑地看着。

祁幼安将头发擦了个半干,便从简陋的柜子里找到药,一如昨晚那般细细给她媳妇儿上药,然后再度把她媳妇儿的脚裹成大粽子。

宋泽兰已经不想说她浪费药了,只觉得这人是卯足了劲儿要尽快把自己送走,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待祁幼安熄灯上了床,她便忍着困倦将人圈进怀里,信香也随之浅浅释放出来,“安安……若我执意留下来你可会答应?”

宋大夫绝对是好手段,坤泽君的信香本就对自己的乾元君有

着致命的吸引力,再加上软香温玉的怀抱,小将军如何能不迷糊?

冷冷清清的幽香萦绕鼻息的那一瞬,祁幼安便可耻地梅开二度沦陷在了她的撩拨之中。

若非听到她的话及时清醒过来,估摸着真就稀里糊涂答应她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媳妇儿戏弄,祁幼安悲愤地都快哭了,咬着牙将躁动不安的信香平复下来,反手将宋泽兰扣在自己怀里,“媳妇儿,谁教你这么做的?把信香给我收回去,别白费功夫了,我是不可能答应的,你必须回去,这事儿没得商量。”

与她相反,宋泽兰的情绪很平和,被她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也没有挣扎,反而勾起了浅淡温柔的笑容,“安安,你可知我为何很少在你面前提起我的父亲?”

“……为什么?”

祁幼安有些懵,她不解她媳妇儿为何要突然说起不相干的往事,但下意识地安静下来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说来话长,安安你可要打起精神,莫一声不吭就睡着了。”

怀中人温柔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揶揄,祁幼安想起她做的好事,坏笑着地调侃了回去,“媳妇儿,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别说着说着就没动静了。”

宋泽兰倒是一本正经嗯了声,不等祁幼安再说什么,她便徐徐开口:“我家祖上世代行医,但是人丁不旺,皆是一脉单传。我父亲从未想过我会分化成坤泽君,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开始教我医术,他为人刻板不苟言笑,只有在我进步极大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笑容,对我和我娘的态度也会温和些。不过……”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十四岁分化坤泽那年,先前让我父亲引以为傲的医学天资似乎都不存在了。他对我无比厌恶,连带着对我娘也没有好脸色。无论我如何恳求,极尽可能向他证明哪怕我分化成了坤泽君也不比乾元君差,一定会把宋家医术发扬光大,他也不肯再让我碰医书,也不再教我医术。”

尽管宋泽兰语气平淡,如同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祁幼安还是听出了她的寂寥落寞,也大抵猜到了她突然告诉自己这些的原因,不由地陷入了两难的处境。

她暗自叹了口气,满是心疼与无奈,并非她不愿答应,只是她也有自己的顾虑。

边关苦寒,之后面临的天气会更加恶劣,且平崖山不似佑宁城,它的前面没有屏障,直接面对的便是南蛮铁骑。

她纵有信心将蛮人抵挡在外,但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敢赌,失去的代价她承受不起……

可她深知自己的宋姐姐有多么想证明自己并不输于任何人,拒绝的话同样也说不出口。

漆黑的夜里,她默默将怀里人抱紧了些,轻抚着那单薄的背脊,一下又一下,迟迟难以下定决心。

宋泽兰却似不知她的为难,短暂的沉默过后,“父亲他责怪我娘不能为他孕育乾元子嗣,娘几乎日日以泪洗面,后来父亲又养了外室,就很少回家了。那外室一直不曾传出喜讯,父亲他又将我许给

赵家(),掏空家底资助赵文娴读书?()?『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在他眼中,我和娘加起来都不及一个与他毫无血缘的乾元君……”

祁幼安方才便觉得她的岳父过分了,却没想到他竟能过分到这种地步,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

若非宋怀远已不在人世,那么她无论如何也要找宋怀远理论一番,坤泽君怎么了?坤泽君不是也将他们宋家的医术学得青出于蓝胜于蓝么?

他这个乾元君倒是有能耐,名气怎还不如自家媳妇儿呢?

祁幼安气得不轻,刚想说话,胸口便被一只温软的手轻轻抚了抚,“安安,我知道你与别的乾元君不一样,你让我看到了希望,我……我希望未来的军队、朝堂、民间各种行业里都有坤泽君的身影出现,我们不再低人一等,不再拘泥于后宅,不再依附乾元君而活……”

这就是为何小将军做出了承诺而她还想要留下来的原因。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宋泽兰却忽而没了勇气,她抿着唇瓣踟蹰片刻,“安安……你若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就当你已经睡着了。明日我便带着小晚回去,不过小姑娘跟着护卫似乎有些不妥,我让小满和云若教她如何?”

祁幼安原本还在犹豫,听她这么说瞬间就慌了,甚至都没注意到她说张晚是个女孩子,便忙不迭道:“媳妇儿,我答应你就是了。在我面前你无须这般小心翼翼委曲求全,你做什么我都支持。我只是担心自己不能保护好你,也舍不得你跟着我吃苦受累……”

她正说着话,带着淡淡冷香的温软忽然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她的唇间,一瞬间,她不由睁大了眼睛,还未说完的话就这么被迫咽了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将祁幼安砸得晕乎乎的,回过神儿她便捧着怀中人脸颊,极尽缠绵地加深了这个吻。

宋泽兰早已猜到她让自己回家的原因,却没有十足把握确定她会在得知自己那不利于乾元君的‘野心’后允许自己留下来,更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支持二字。

饶是她内敛惯了,也没能克制心头激动,直至一吻结束,她才渐渐平息情绪。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却只是在祁幼安耳边满怀虔诚地低语了一句,“安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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